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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接下来的旬月之内,将为先君侯治丧一事忙碌,而燕山之贼盗,将呈糜烂之势,调兵剿灭实在刻不容缓。”
司寇陈韶沉声道:“臣以为,可由贾副统制,率一部禁军合城中千余兵马,进剿燕山盗。”
“老臣附议。”
老神在在的敬弘道,同样拱手说道。
苏照闻言,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就由贾翼为荡寇将军,统兵前往。”
说着,抬眸看向袁彬,问道:“袁卿以为如何?”
袁彬目光闪烁半晌,似在思虑,终于,迎着苏照期待的目光,抱拳道:“老臣无异议。”
贾翼此刻当然不想离开温邑这个地方,去蹈兵凶战危之地,但这时,众人已经决定了,却也由不得他,只得悻悻然地拱手称是。
事情商议完毕,众人就是告退。
刚一出宫苑,登上马车,袁彬就是拍了拍车扶手,惊疑不定道:“那小儿,方才到底是何意?”
被派去平叛,贾翼越想越是惊恐,本就是咬牙切齿,说道:“恐怕已对将军起了猜忌之心。”
“他敢!”
袁彬低喝一声,手下自是用力,栎树所制的扶手,原本坚硬如精铁,柔韧还尚有过之,竟被其一手掰断。
这就是先天武者的威势!
袁烨皱眉道:“应不是,我看那小儿对父亲还是信任的,恐怕是听了那陈黑脸的吓唬之词,失了方寸,至于为何派贾将军过去,可能是贾将军正好随父亲进去。”
袁彬闻言,也觉得自家儿子说得有理,“应不会,若是猜疑,就不会让你带走五百禁军,这是苏国有苏一氏子弟,自小以灵药培养,骁勇善战,那小儿再是糊涂,也不会自断臂膀。”
他却不知,苏照正以此麻痹袁彬,同时剪除袁彬伸向禁军的手,至于这些禁军的问题,有苏一氏子弟,只要他这边一日没有失德,还在苏国国君位上,这些人就不会跟着贾翼谋叛。
贾翼还想再开口,袁彬毫不客气地打断道:“你去剿匪盗也可,那些燕山盗,气焰嚣张,前日我夫人的外甥就折在那里,你去替本司马教训教训他们,若是此行立些功勋,禁军三统制之位,本司马也好替你活动。”
贾翼闻言,心头发苦,但也不好说什么话,唯恐触怒袁彬。
只是奇怪,袁大司马一向说一不二,方才面对那小儿时,两次被拒,虽见愠怒,但不见发作。
贾翼却不知,在这个仙道显圣的时代,苏照承仙鼎认可,气运正是勃发之时。
又先声夺人,主动出击,
当然,这有些唯心,换句心理学的话说,苏照二世重生而来,先声夺人,主动出击,气势不觉强势了许多,苏国公卿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在苏照相对强势的表现下,他们在心中已经认可了苏照作为国君,这种心理说来十分微妙,但无疑给后脚而至的袁彬了某种说不出的感觉,满朝公卿起码是认可苏照的,他自然相对收起了一些跋扈之态。
这就是心理学的某种应用。
好比,开国君主强势,臣子就是唯唯诺诺,但后世子孙长于深宫,性情暗弱,文官就会百般拿捏。
可纵然性情强势,也容易被人摸清性情,善弄权术的大臣,说不得就会遛猴。
人与人之交往,也大抵如此,别人从来都是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你的强势或者不自信,从而态度或恭敬、或敷衍。
故而,帝王者,心有山川之险,胸有城府之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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