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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背主害人的东西岂能留着,已经捆起来打死了,也叫下人们瞧瞧,害人的下场。”
甄真听她轻描淡写地说出“打死了”
几个字,只觉得后背上汗毛竖了起来。
她从前在家中也没少惩治丫头,打手板、饿饭都是有的,有时恼了,自己还动手打过掐过丫头,只是这活活打死的却不曾有过。
甄夫人倒是曾打死过几个丫头,还有卖到那见不得人的去处的,只是这些事怎会让未出阁的姑娘知道?故而看着石绿面不改色的模样,只觉得心里发毛。
石绿仿佛没看出她害怕,只引着她往屋里走,指给她瞧道:“这东厢是娘子的卧室,西厢那边有几本书,娘子闲时胡乱看看打发时间,横竖过几日夫人就想办法送娘子出京,娘子且忍耐些。
耳房里不管白天夜里都有人当值的,娘子想要什么只管吩咐。
这里虽安静,但晚上门外有两个婆子值夜,娘子不必害怕。”
甄真越听就越觉得糟糕。
她巴不得乐轩当值的人疏懒些,只是一想纵然这里疏懒,顾嫣然的正院也必是十分严密,自知这半夜做贼的主意实在不靠谱,只得打消了。
拿眼睛悄悄去瞧了石绿一会儿,又觉得石绿对她十分温和,想来是因了牙白之事,总要念她几分好,便又放下心来笑道:“夫人的安排再不会错的,多谢姑娘了。”
石绿便道:“这就送热水来给娘子沐浴,这会儿厨房正在准备晚饭,娘子先用几块点心垫一垫,到时我自然给娘子送饭过来。
可不知娘子有什么忌口之物?”
甄真从前做姑娘的时候挑嘴得很,可在齐王府过了几个月的苦日子,哪里还挑剔什么,忙说没有,石绿便点头出去了。
少顷便有两个婆子担了热水进来,注在一个极大的檀香木桶里。
甄真这些日子在齐王府连热水热饭都不易见,也顾不得许多,先泡进去痛痛快快地洗澡。
正洗着,隐隐听见外头仿佛有点动静。
因乐轩这里安静,所以外头有声音越发听得真。
甄真正琢磨着,便见一个小丫鬟捧了一套衣裳送进来,连忙换上了,就拉着那小丫鬟笑道:“方才听见外头仿佛有笑声的,可是夫人回府了?石绿姑娘说这里离夫人正院甚远,想来听不到什么动静,莫不是我听错了?”
小丫鬟笑道:“是夫人回府了。
只那声音却不是夫人,是我们表少爷秋闱中了,上门来报喜的。
夫人高兴,也叫放鞭炮贺喜呢。”
小丫鬟说罢便出去了,一会儿又送了一盅杏仁茶并四样甜咸点心来。
甄真饥肠辘辘,嗅到杏仁茶一股子甜香,忍不住肚里直叫。
只是满怀心事,有好点心也吃不下去,拉着那小丫鬟想套几句话,小丫鬟却不与她说了,只说在耳房里烧水好替她冲茶,若有事只管喊一声曙红便是,便退了出去。
甄真看曙红不肯与她说话,心里越发愁了。
看来将牙白抛了出去,固然取信与顾嫣然,却也叫平南侯府的下人更谨慎了。
若是这般,自己只能在这乐轩里困着,过几日再被往外一送,当真是什么法子也想不出来。
她摸着手腕上的空心银镯,心想实在不成也只能用这药了。
只是这药是齐王妃给备下的,齐王妃城府既深,人又阴狠,这药吃了别再落下什么病才好。
真是左右为难,连那点心吃在嘴里都没了味道。
正院这会儿却热闹着。
因突然有地动一事,秋闱发榜都延后了好些日子。
好在只是秋闱,并不是春闱那般各地学子都聚于京城。
饶是如此,也叫直隶一带的学子们望眼欲穿。
顾嫣然因这些日子心思在别的事上,竟忘记了秋闱今日发榜,还是孟瑾惦记着孟珩,叫人去瞧,回来报了才知道,孟珩中在第一名,得了个解元!
孟家虽料定孟珩必定中的,却也没想到就中在第一名,自是阖家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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