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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话留着跟加州法官说吧,你这满口胡言乱语的骗子。”
说罢,女人被架着出了移民站。
几分钟后,警察拍拍手,“下一位,LowanKwai.”
罗文应了一声。
淮真随她站起身来,在高大警察注视下走进玻璃房子。
一进屋,淮真倒是愣了一下。
屋里陈设极少:一张宽大的桌,一侧一只皮沙发,另一侧一只高脚凳;桌子正对着一张长椅,除此之外,只剩一只落地式健康秤。
宽桌后头坐着一个大胡子,大概就是移民局官员。
宽桌旁那只高脚凳上放着一叠翻开的资料,页面一分为二,左侧是英文,右侧是繁体中文——大概是中文翻译的位置。
果不其然地,“最近加州来了许多共和党的人,其中甚至有三名议员。
似乎又有与华人相关的法案要修订了,否则调查员也不会三天两头光顾移民局。
刚才又来了几位,说是有人举报有华人移民资料不实——我们的中文翻译刚才被请去翻译资料了——所以请先坐一会儿,稍等他回来。
不会耽搁很长时间的,我猜。
女士,怎么了,你看起来似乎有些紧张?”
淮真侧身看了眼,罗文脸色比刚才在外头长椅上还要差一些。
看起来姜素的手势显然没起到什么作用。
再一看,罗文的眼神在移民官员身后侧门与脚凳间游移。
淮真心头一动:原来那个翻译是姜素他们的人。
“你还好吗?”
“还好。”
“那就好。
不要被共和党议员吓到了,毕竟,从二四年开始,所有法案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不是吗?这次也一定是——那你呢,可爱的女士?”
淮真一愣,险些张嘴用英文接话说我很好谢谢那么你呢?
幸而罗文及时说道,“我女儿她不懂英文。”
又转头用国语问她:“移民官问你是否紧张。”
淮真摇摇头。
她紧张什么?入关也好,遣返也罢,反正都是被命运大浪推着往前走,于她来说没什么差别。
倒不是她悲观。
这身体鬼门关走了一遭,仍还很虚弱。
在暴风雨的海上晃了一夜,已经有些让她吃不消。
她不想立刻再坐一次远洋轮渡。
移民官说:“以免耽误太多时间,在翻译回来之前,请允许我先询问你一些简单的问题。
这类问题,你的母亲或许可以代为替你翻译。”
罗文将大意用广东话复述了一次。
语速很慢,很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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