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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正修转身看着云笙,神色里是难得的严厉:“我是不是该教教你,与人热络是不错的,但你如今年龄也不小,该注意些男女的分寸。”
云笙第一次看祁公子莫名地威严,心里也有些怯,只是他想不明白,自己哪里没了分寸?把刚才的事反复捋了捋,才猛地想起,嗨,不就是帮小桃搓了搓胳膊嘛,他压根没当回事啊。
忙低头正色道:“公子教训的是。
云笙以后知道避忌了。”
小桃在回去的路上飞快地跑着,终于跑出了祁公子营帐的视线范围。
小桃渐渐缓下了脚步,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憋闷。
不想回到别院,小桃转身跑到了道路西边的一处树林里,夕阳已经落山了,四周只剩余晖,很快就要天黑了。
空旷的树林,小桃再也忍不住,大声地对着树林喊着:“啊——啊——”
声嘶力竭地喊了几声,小桃无力地靠着一棵树滑坐在了地上,眼泪扑簌着落了下来。
为什么要这么难受?为什么要这么憋屈?难道她生来就要受这份委屈?只因为她出身低?只因为她在意他?小桃抱着膝,哭得伤心。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咯噔咯噔的声音,马蹄声?小桃停住了哭,抬起了头,一匹白马冲着自己的方向跑了过来,这马——有些眼熟,小桃的心揪了起来,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跑到马跟前,仔细看了看,没错,这是云骢啊。
小桃抹了抹脸上的泪,向四周看了看,树林深处,缓缓地走出了一个人。
一身青黑色的长袍,头发束着,表情冷冰冰的。
小桃的手不觉捂住了嘴,刚才止住的泪又出来了。
她狠狠咬了口自己的手背,很疼,不是做梦。
那,眼前的这一切,是真的?那个走出来的人,真的是赵廷宜?
小桃呆在了那里。
看着那人的脚步,一步,一步,沉沉走了过来,走得她心里砰砰直跳。
直到他走到她身边,冷冷说了句:“不认识了?”
小桃这才回过了神,冲上去拉着赵廷宜的袖子,又哭又笑:“真的是你吗?你没死啊?老天,我是不是在做梦啊?你中了那么多箭,竟然现在还活着。
你是什么做的啊?-----”
小桃早忘了曾经发的誓,话几乎像洪水般涌了出来。
赵廷宜被她摇晃得脑子都晕,伸出手扶住了她的肩,沉声说着:“是我。
我活着。”
小桃仔细从头到脚地看了看赵廷宜,他没什么变化,只是稍微瘦了点,面上如刀削般更见棱角。
小桃不觉咧嘴笑了:“太好了。
你知不知道,我担心死了。
内疚了好久,就差向老天爷祈祷让我变成一只猪算了。”
赵廷宜的心哗地像被什么淹了,来这里之前,他告诫过自己,不要再去招惹那个没脑子的家伙。
她会害死自己。
可到了这里,忍不住就想在她住的地方晃悠晃悠,是不是能默默地看看她?晃悠了半晌也没看到,正准备回去,走到树林里歇着,却听到了熟悉的哭喊声。
他的心,立马就揪了起来。
于是什么也顾不得了,什么也不管了。
顺着她的哭声,就到了这里。
赵廷宜深看着小桃问道:“为什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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