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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燃着令人平心静气的檀香,苏老太太礼佛,她是用惯了这种香的,可不知道为何,到这个时候,她却忽然觉得这屋子里的味道令人生厌。
求神拜佛有什么用?
这么些年她恭恭敬敬的礼敬神佛,可这满天神佛何曾保佑过她?
她已经过的这么艰难了,可结果呢?
大孙子瘸了腿,三儿子野心勃勃却自私不能容人,眼看着家族岌岌可危,却还只在乎眼前那一亩三分地......
额头上的青筋跳了一会儿,贺太太沉着的对着贺二奶奶摇头:“你先别慌,你哥哥是礼部侍郎,他既然跟你透露了这个消息,可还有说过别的话,你仔细想想?”
彼此都是姻亲,虽然这一次苏桉办了件十分混蛋的事,可是汪家总不至于连女婿都不管,他们跟贺家的关系向来是不错的。
贺二爷漕运转运使的差事也是汪家帮忙谋下来的。
贺二奶奶喉咙都发紧,握住贺太太的手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打颤的牙齿,战战兢兢的道:“我哥哥知道的也并不多,只是我哥哥是四皇子的讲师,他偶然听说,这一次圣上在内阁不知道为什么发了大脾气,说是今年织造署运上来的江南贡缎竟然不足往年的三分之一,跟账目全然对不上......”
如今快要过年了,眼看着再过阵子正各衙门都要封印,按理来说这种事哪怕是知道了,内阁也不会在年前闹出来。
圣上过不好这个年,那么这个年就不会有人过的好。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件事就是被闹出来了。
苏老太太一时之间抓住了重点:“贺二爷跟这件事有关?!”
贪了三分之二,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贺二奶奶急忙摇头,她坚定的看着贺太太,惶然道:“娘!
您是知道二爷的,他哪儿有这个胆子啊?您说他握着这个差事,手里没有点儿不干净,那是不敢说的。
但是这么严重的事儿,他怎么敢去伸手?”
贺太太也点头:“是,老二没这个胆子。”
可现在贺二爷却仍旧被抓进去了。
这可不是小事......
贺二奶奶着急忙慌的失了分寸:“娘,您快想想法子!
我哥哥说,现在二爷被关押的消息还未被外头知晓,可是既然事情闹开了,那就是闹大了,绝没有就这么轻拿轻放的道理,只怕若是不早些想法子的话,这个罪名就真的要落到二爷头上了!
我哥哥也不是不想帮忙,可他身份太敏感了,若是他出面,只怕不仅没有用处,反而把事情弄的更糟......”
是这样没错,汪侍郎是不适合出面的。
贺太太一时心乱如麻。
哪怕是她,面对这朝廷上的事也是一筹莫展。
织造署的东西少了,那必然就是有人贪污了,可现在,显然是有人要推贺二爷出来顶包,不,或者不能说是顶包,是摆明了就要陷害贺二爷。
贺二爷有什么可值得陷害的?
无非是冲着贺家来的。
应当是她上京来了,叫某些人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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