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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开眼睛。
余其扬的头俯在她的身上,他的脸挨着她的脸,“难道你不想要我?”
“不想,我一直就不想要你!”
她声音坚决,可那双手不听她使唤地环绕过来,抱住他的脖子。
她的脸红得厉害,突然泪如泉涌,“怎么不想,我想要你,一生一次就行了!
我想要谁,谁也管不着!”
余其扬用嘴唇封住她,不让她往下说。
她突然挣脱掉他的怀抱,站了起来,仰起头,神态高傲。
她一件一件地脱自己的衣服,他也站了起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两个人互相看着,明白他们是在挑战和应战:多少年不敢做的事,他们现在就是要做。
谁也挡不住,因为他们互相比上了。
余其扬看到筱月桂在举臂脱掉最后的小衫时,手撑在脑后,前胸像塑像一样挺出,他想象了多少年的乳房饱满,上面的乳头武士一般雄赳赳地站立。
当她褪掉最后的内衣那一刹那,裸露的肉体像弓弩绷紧。
而他比穿衣服时更显得健壮,身材匀称,除右胸有一伤疤,周身上下几乎完美无缺。
他的头发略有点乱,眼睛燃着热烈的火焰,连喉结都在跳动。
他们俩就这么看着,一动不动,然后她朝他挪近。
突然,两个人就像两条奔腾的河流汇合一样,疯狂地互相卷紧。
她抓住他的背,指甲深深地陷进去,而她的手被他捉住,按倒在地上,那些戏装连同她平日的衣服被扯倒,他们压倒对方,一会儿他在上面,马上就被她翻起压在下面。
两人谁也不想先进入对方,好像借此来抵消长久的思念。
越是这样,越是感觉到从没有这么渴望烙入对方的身体里。
他吻她的脸,她丰满的乳房,那乳沟间的一颗痣,她轻轻地呻吟起来,比他直接进入更刺痛她的心,她的胯部开始一起一伏。
但是,她就是不让他进入,他也不让她去握他硬挺的阳具。
每当她的手一握住它,他就把她的手拿开,他感到自己胀痛无比地抵着她,在那滚烫潮湿的唇上面滑动。
她已经感到子宫口里面在一张一合,甚至开始痉挛,好像已经进入快乐之境,却还是空空的什么也揪不住。
她难受得呻吟起来,她的身体猛地吸住了他,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一寸一寸吞纳。
她的双腿在痉挛挣扎,他按住她的双腿,想直冲到最深处。
就在那一刹那,他们的身体猛地腾起在半空之中,如深海里的鲸鱼,一个优美的停顿,相互凝视。
突然一起坠入海水之中,他们沉下去,潜沉到巨岩嶙峋的海底,那所有生物都被这气势震住,自动闪开,把一个广阔的海洋留给他们。
当他俩重新冒出水面,就变成两条互相衔接的曲线,卷成一个欲望升高的螺旋。
她的呻吟变为喊叫,身体更加疯狂地撞击着他,而他只是喘气,喉咙发出一种哽咽。
突然她感觉眼前出现一团迷雾,她知道,等待了多年的幻觉又来了:一辆火车正对着她疾驰过来,火车的咆哮声刚听到,车头就已冲到她跟前,她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就正面整个地被撞飞了。
她听见自己的骨头在哗哗响,碎成粉末,散落开来。
她温柔地闭着眼睛,幻觉这是在戏台上,多少人看着,并且为他们的圆满流泪。
这么一想,泪水涌出眼睛,她感觉这个下午的光,灿烂温暖的光,都调转角度,全部照射过来。
阳光一直这么知心知意地透过窗扉映着她自己的裸身,映着他的裸身,她与他平躺在地上。
他翻过身,撑起脸看她。
她说:“怎么?从来没见过女人?从小在妓院里混大的小龟头,没碰过女人?”
“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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