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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穿越之后,方艳鲜少有放松的时候,哪怕她还是个婴儿时。
过去的二十年是她不愿再回想的二十年,现在终于登上了皇位,又除去了心腹大患,正是一个可以放松休息的好时候。
肩上尚且隐隐作痛的伤口也不能阻止方艳全身的神清气爽,昂首阔步到了杨天骄所在宫殿,方艳的心情好的简直不正常。
皇宫占地极广,计算单位用的是是万平方米。
自然这宫中就会有许多宫殿,然而方艳的祖父严正帝去世之后,方成乾不是个好女色的,后宫人便少了起来,人少了,难免有些宫殿就荒废了。
方艳放置杨天骄时,选择的这处宫殿就是一处荒废的宫殿。
这里从外面看起来倒也是一片光洁亮丽,走进去却发现里面满园荒草长得直如人一般高。
方艳好奇杨天骄究竟在这里做些什么,和守在门口的禁卫军使个眼色,悄没声息地就进去了。
她猜想杨天骄应当在练武,或者发呆。
不然这这种地方他又能做什么呢?
杨天骄开着门,方艳顺着光线看进去,他正坐在桌前,手上一只毛笔悬空,愁眉苦脸,不知从何下笔。
方艳十分纳闷了:他搞什么呢?
难道这个男人不仅武艺高强,还文采出色?这种主角模板还让不让人活了。
正想着,杨天骄手中蘸满了浓墨的狼毫耐不住重力的呼唤,终于滴下了一滴墨汁,落在素净的宣纸上。
他长叹一声,将那张染脏了的宣纸揉吧揉吧放到一旁,起身往方艳走来。
方艳不动声色站直了些,转念一想就知道肯定是她刚来杨天骄就知道了。
偷窥不丢面子,偷窥给人发现了才大大的丢面子。
不能让他先开口质问。
她抢占先机,严肃道:“你在写什么?”
杨天骄十分纳闷,这个皇帝陛下还有闲心关心这个?他一向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正要发问,却发现其实并不知道如何称呼她。
一个姑娘家叫名字不妥当,更何况他也不是那种随便就问女孩儿家闺名的浪荡子。
而寻常称呼某兄某弟也不合适。
但是若让他叫方艳皇帝陛下那也是万万不行的。
虽然目前教中并无刺杀皇帝的计划,但是杨天骄谨记青凤教的纲领,是断然不可能向方艳俯首称臣的。
顿时就卡住了。
方艳见他半天不说话,笑道:“不会在写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杨天骄伸手去挡她,结果迟疑了一会儿,到底让方艳把那纸团拿到了手。
方艳晃晃手:“我拆了哦?”
杨天骄又想了半天,道:“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你想看就看吧。”
方艳闻言倒也不看了,绕着杨天骄转了两圈,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模样活像绕着树桩转的兔子,惹得杨天骄暗暗好笑。
其实方艳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难得空闲,想来看看这反贼就来了,但是来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这里二十年,她没交过同龄的朋友,平日里打交道的都是积年的狐狸成精,胸中各怀鬼胎。
唯有出宫为官后才有机会结识了些同龄人,却也因为身份不同说不到一起去。
她又绕着转了几圈,终于想起来一个话题。
“你伤口好了些没?”
杨天骄道:“小伤而已,很快就好了。”
“你还握笔写字呢,好干净了?”
“那倒没有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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