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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的“宁”
字,笔锋之相似,仿佛摹写。
孟元吉的脸色也变了。
唐宁道:“这玉坠上的字,是我父亲亲手所刻。”
孟元吉一听,差点失手将两块玉坠都摔到地上:“那大叔,是你爹?”
他有些头疼似地摸摸脑门,“不会吧……”
但不说还好,一说起来,他越看唐宁,越像那个男人。
明明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但因为离奇,现在想起来还像昨日一样清晰。
那个时候,母亲已经病得很重。
大人们哄他,不要紧的,静养一阵,母亲就会好起来,但他知道,母亲大概是活不长了。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年轻的老的,各种各样的大夫,来回穿梭在孟家大宅里,可谁也没有法子。
母亲身上的药味越来越浓,看起来一天比一天更瘦了。
年幼的他,跑出府,一个人躲在林子里哭,哭得鼻涕眼泪全糊成一团。
他以为,大哭一场,就能平静下来。
可没想到越是哭,便越是伤心。
眼泪流出来,身体失去水分,伤心却未减一毫。
他哇哇地哭,像三叔家里的新生儿,张着嘴,嚎啕不止。
风吹过树叶,有鸟被吓飞了。
忽然,哭声一顿,他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林子里,呜呜咽咽,好像还有人在哭!
他抽噎着,循着声响,小心翼翼地靠近过去。
有个男人,坐在树下,正哭得一脸狼狈。
看年纪,好像和他爹差不多。
走到近旁,他忍不住一边抹眼泪,一边问:“这位大叔,你一个大人,为什么要哭鼻子?”
男人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他:“你一个小孩子,又做什么哭得这样伤心?”
他站在树旁,闻言想起母亲,鼻子酸得更厉害了。
一大一小,两个陌生人,面对面地大哭起来。
他说,他怕再也不能见到母亲,只要一想,就觉得天崩地裂般难过。
男人皱着眉,把手里的玉坠举起来。
才刻好的字,在阳光下发亮。
他认出来,那是个“宁”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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