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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领头之人是位眉目俊秀的少年,半蹲在高坡,嘴里叼着根儿狗尾巴草,手中捧着袖珍画卷,眼底满是笑意。
&esp;&esp;郑参军纳罕极了,说道:“边关日头这么晒,小将军怎地又荫白了,怕不是背着我们偷抹了小娘子才用的香膏?”
&esp;&esp;都尉也顺着话揶揄:“人是要回京讨媳妇儿去,可不得注重仪容,咱们啊,比不得。”
&esp;&esp;“说大点儿声。”
少年直起身,将画卷妥帖收入袖中,随手薅了叶片,当作暗器甩了出去。
&esp;&esp;瞬时,都尉裤腿被割出一条缝,抱头鼠窜,嘴里还笑道:“一路上您都看百八十回了,也不让属下们跟着瞧瞧,咱们的小江夫人是何种相貌。”
&esp;&esp;“少贫。”
&esp;&esp;少年活动活动腕骨,翻身上马,扬声道,“继续赶路。”
&esp;&esp;相遇
&esp;&esp;栖梧宫,皇后寝居。
&esp;&esp;萧芮音绾了简便发髻,仅佩戴一枝儿子南巡时相中的白玉簪。
虽不多加修饰,但因长久身居高位,举止间尽显雍容气度。
&esp;&esp;她故意板正着脸,眉心轻蹙,看似对太子所言感到为难。
实则,始终在用余光打量。
&esp;&esp;见一贯神色淡淡的太子竟露出焦急模样,她费了好些功夫才按捺住笑意。
&esp;&esp;“母后。”
赵浔坐不住,干脆起身,言辞恳切道,“儿臣只喜欢她,也只想娶她,求母后成全。”
&esp;&esp;萧芮音没好气地拍他一掌,半是高兴半是醋道:“有生之年,能从你口中听见‘求’这般的字眼,我该去烧香才对。”
&esp;&esp;“……”
&esp;&esp;“瞧瞧,瞧瞧,又演起了锯嘴葫芦。”
&esp;&esp;萧芮音朝天翻了个白眼,“你父皇整日吵得人心烦,做儿子的倒是个惜字如金的。
什么两情相悦,怕不是诓我?娇滴滴的小娘子,能忍受你闷不吭声的脾性?”
&esp;&esp;赵浔蓦然红了耳根,语气却依旧沉稳,谦虚道:“应当能忍受。”
&esp;&esp;“说说看,是谁家的女儿?”
&esp;&esp;“温太傅远在萤州的外孙女,不过,现下随儿臣一同到了京城。”
&esp;&esp;许是和虞茉朝夕相处,时常要哄她,赵浔不比从前寡言,简略地交代了二人相识的过程。
&esp;&esp;听后,萧芮音掩唇揶揄:“别人救了你,你便闹着以身相许?”
&esp;&esp;“……”
&esp;&esp;“又来了。”
她不禁失笑,接过画像,“模样倒是出挑,难怪你放着好好的东宫不住,要往别院挤。”
&esp;&esp;太傅虽为人古板,却是良师,孙辈之中,温启与温落雪亦是出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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