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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天君老儿选出来继他位的人,除了打打杀杀的,他竟还有这个本事。
一直老实巴交颓在一旁的成玉立刻精神地凑过来,道:“娘娘风采卓然,等闲的画师都不敢落笔的,怕也只有君上能将娘娘的仙姿绘出来,小仙这就去给君上取笔墨画案。”
这成玉忒会说话,忒能哄人开心,这一句话说得我分外受用,遂抬了抬手,准了。
成玉来去一阵风地架了笔墨纸砚并笔洗画案回来,我按着夜华的意思抱着团子歪在美人靠上,见成玉闲在一旁无事,便和善地招她过来,落坐在我旁边,让夜华顺便将她也画一画。
团子靠在我怀中一扭一扭的。
夜华微微挑了挑眉,没说什么。
落笔时却朝我淡淡一笑,他这一笑映着身后黛黑的天幕,柔柔的烛光,仿若三千世界齐放光彩,我心中一荡,热意沿着耳根一路铺开。
即便右手丝毫不能动弹,他用墨敷色的姿态也无一不潇洒漂亮。
唔,我觉得我选夫君的眼光真不错。
这幅图绘完时,我并未觉着用了多少时辰,团子却已靠在我怀中睡着了。
成玉凑过去看,敢言不敢怒,哭丧道:“小仙坐了这么许久,君上圣明,好歹也画小仙一片衣角啊。”
我抱着团子亦凑过去看。
夜华左手绘出来的画,比他的右手果然丝毫不差。
倘若让二哥晓得他这个大才,定要引他为知己。
我一动一挪,闹得团子醒了,眨巴眨巴眼睛就从我膝盖上溜下去。
他瞧着这画,哇哇了两声,道:“成玉,怎么这上头没有你。”
成玉哀怨地瞟了他一眼。
我见成玉这模样怪可怜的,挨了挨她的肩头,安抚道:“夜华他近日体力有些不济,一只手画这么些时候也该累了,你多体谅。”
成玉右手拢在嘴前咳了两声:“体、体力不济?”
夜华往笔洗里头扔笔的动作顿了顿,我眼见着一枚白玉雕花的紫毫在他手中断成两截。
咳咳,说错话了。
团子很傻很天真地望着成玉,糯着嗓音道:“体力不济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父君他虽然抱得起阿离却抱不起娘亲?”
我呵呵干笑了两声,往后头退了一步。
那一步还未退得踏实,猛然天地就掉了个个儿。
待我回过神来,人已经被夜华扛上了肩头。
我震惊了。
他轻飘飘对着成玉吩咐道:“将这桌上的收拾了,你便送阿离回他殿中歇着。”
成玉拢着袖子道了声是,团子一双小手蒙着眼睛,对着他直嚷采花贼采花贼。
成玉心虚地探手过去捂团子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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