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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么表现出尊重?”
我问。
“比如亲切的礼拜他们的‘神牛’,在街上遇到了牛,你就抚摸它们,表现出喜爱。”
科尔牧师提出了很奇怪的建议,而我严重怀疑该方式的有效性。
也许是看到了我不信任的表情,科尔牧师笑呵呵的说:“不必怀疑,我就是这么做的,当地百姓都觉得我很亲切。”
印度的街道上有很多牛,他们信奉牛神,所以这些牛可以随便在街道上散步,哪怕弄得到处都是牛粪。
于是我多次尝试着在路遇‘神牛’的时候上前抚摸,结果只得到了百姓们奇怪的围观,以及满手的水泡疙瘩。
看上去像天花疱疹一样的疙瘩曾一度引起我的紧张,不过几天后,水泡就破了,留下几个小小的疤痕。
我在英国人聚居的地方得到了一幢房子,是上一任牧师住过的地方,不需要支付任何房租,房子很大很宽敞,家具齐全。
他们还派了一个叫特卢古的印度人来帮忙,他会说英语,还是个刹帝利。
他来的当天就问我:“先生,您要出去逛逛吗?我可以为您准备骆驼。”
“当然,我很愿意出去看看。”
我兴致勃勃的跟他说。
城镇街道旁的商业非常繁荣,有很多摆着小摊子的商人,贩卖各种热带水果和食物,我得说这些水果都非常美味,过去我见所未见,更别提吃过了。
路边的女人用色彩鲜艳的纱丽把头和脖子包裹住,好像把一条大床单披在了身上,完全看不到一点线条。
男人们喜欢穿白袍子,因为热带的阳光强烈,他们还会在头上缠绕厚厚的头巾,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的地位,如白色代表婆罗门,红色代表刹帝利,棕色代表吠舍。
我还在街上看到了英国人的军队,他们穿红军服,带黑色大船帽,可是下身却穿裙子,裙子只到膝盖的位置,大约是天气太炎热的关系,所以他们改了制服的式样。
我骑在骆驼上,正四处看的起劲,特卢古却忽然拉着骆驼往回走。
“怎么了?”
我问他。
“先生,有不可接触者路过,我们避一下,您听,他们在敲锣了。”
原来除了四种种姓外,还有最低贱的无种姓者,他们清扫粪便,处理动物尸体。
为了不污染高种姓的眼睛,他只在夜间出没,如果白天出没,就会一路上敲锣,人们听到后会躲起来,防止看到他们,甚至他们经过后,还会泼水清洗街道。
初到印度的日子里,我看什么都很稀奇,但时间长了,我渐渐熟悉了这里的生活,甚至还学会了一点当地的语言。
每隔几天,我就去通商口岸打听爱德华的消息,但都无功而返,我还特意坐船离开加尔各答,前往其他港口城市,却也完全没有他的消息。
我不甘心放弃,只好耐下心来慢慢打听。
教区里有很多军官和商人的房子,他们的妻女跟随他们远渡重洋来到印度生活,因为远在他乡,这些人的关系非常亲密,经常结伴来教堂做祷告。
只是我突然收到了很多家庭发来的请柬,邀请我去他们家里做客。
作为一个刚到这里的人,我受到了异常热情的礼遇,这让我受宠若惊。
直到有一天科尔牧师笑着对我说:“附近的年轻小姐和她们的母亲们都快为你打起来了,小伙子,你得躲着点,省的她们争不过,把你撕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这里成了香饽饽,作为一个绅士阶层的未婚牧师,商人们的女儿的确会为我打破头。
每天早上,都有许多年轻女士聚集在我身边,请我为她们祷祝,这种被团团包围的情况简直让我哭笑不得。
甚至又一次,她们真的在教堂大殿中央为我吵了起来,直到科尔牧师严厉的呵斥了她们才总算让我摆脱了困境。
平时,我经常跟随科尔牧师在教堂的孤儿院工作,很多当地人把女童遗弃在教堂门口,还有很多生病的穷人上门请求医治。
科尔牧师十分仁慈,总是来者不拒,甚至把自己的钱捐献出来帮助这些人,见到这种情况,我也将随身的300英镑全都捐献了出来,但仍然杯水车薪。
我还在教堂里见到了几个被毁容的女人,她们的脸被不同程度的伤害,非常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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