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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沉吟片刻,终于道:“若我没断错,二爷这是服了房中助兴之药。
只不过量过了,他本身又虚,毒血逆流攻心,熬不住这才晕厥了去。”
这话一出,便如平湖中投了巨石,登时掀出惊波大浪。
房中国太廖氏和初念,都是大惊失色。
“可有法子去毒?”
终于,司国太颤巍巍地问道。
太医道:“国太勿慌。
我这就替二爷针灸放血,再辅以良药,慢慢调养,想来应该无碍。”
太医这种话,虽是套话,只六神无主国公府女人们听来,却不啻是上天下来福音。
当下屏声敛气地看着他徐邦达病榻前忙忙碌碌,针灸完毕,又张他口灌药,一直到了深夜,才算是弄完。
徐邦达还是没醒,呼吸平稳了不少,先前脸上那种吓人潮红,看着已经消退了下去。
太医道自己明日再来,被送走后,身子早摇摇晃晃国太已是支撑不住,看一眼脸色惨白如纸初念,对着廖氏道了声“你问下小二儿媳妇,是怎么回事”
,便被人扶着走了。
廖氏沉着脸,看了眼初念,冷冷道:“你随我来。”
转身便往外去。
自徐邦达晕厥过去后,初念便手脚冰凉,熬到此刻,两条腿已经软得如同棉花,简直连站都站不住了。
此刻见婆婆要问话,强打起精神,拖了脚步随她往外而去。
前后入了边上一间厢房后,廖氏停了桌边。
初念望着婆婆背影,开口刚叫了声娘,廖氏猛地转身,手掌心已经啪一下,重重拍了桌上,方才因流泪而泛红一双眼里布满血丝,厉声喝道:“好个二奶奶!
我还道你知书达理,不想你竟淫滥至此,不声不响会对自己男人做出此等不堪之事!”
盛怒之下,操起手边一只茶盏,朝着初念甩了过来,初念闪避不及,茶盏正中额角,磕碎了跌落到地。
许是心中惨淡,初念倒不觉怎么疼,面上一热,一边脸颊似有一道温热液体慢慢流下,滴到了肩上,也没擦,只立着,道:“二爷是什么身子,我会不晓得?我便是再淫滥,也不会做出太太说这样事!”
正这时,身后门被推开,沈婆子进来了,递给廖氏一个白底蓝瓷花小瓶子,看一眼初念,道:“刚从二爷房里搜出来。”
廖氏拔开瓶盖,见里头还半瓶小拇指头大小红色药丸,脸色是难看,恨恨用力连瓶子带丸砸了地上,望着初念颤声道:“你说和你无关。
这从你房里搜出来,你怎么说?”
这一刻,初念忽然好像明白了过来。
原来那日自己回来觉察到丈夫异样,竟然并非是多心。
想起当时询问翠翘时,她仿似沉默了片刻才应话,终于道:“这几日我,没什么事。
前些日我不时,翠翘近身服侍二爷。
太太叫翠翘来,问下她可有不对。”
廖氏与沈婆子对望一眼,沈婆子道:“太太稍等。”
说罢匆匆而去。
没片刻,翠翘便被带了过来。
脸色苍白,视线与初念相触时,大约被她流了半脸血给吓到,肩膀微微瑟缩了一下,飞避开她目光。
廖氏起先盛怒渐渐消去。
此刻只坐一张椅上,神情阴冷,盯着翠翘寒声道:“我把你们放二爷身边,是叫你们好生伺候他。
如今竟出这样事。
不把实情给我说出来,二爷若有个好歹,你们一个个别想活着出去这宅子大门!”
翠翘一下跪地,颤声道:“太太明鉴!
确实与我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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