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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想起前日在诏狱被人强行按在石壁上,恼火不已,用力扭动手腕,撕扯布结。
“怎么,有人捷足先登,已经享用过苏侍读了?”
豫王慢条斯理地开始宽衣解带,“本王却不在乎。”
“享用你妈!”
“我母亲是当今太后,你这是大不敬,当凌迟,诛九族。”
豫王脱衣的动作极为娴熟优美,像在人前演练过无数次,绛紫色织金蟠龙外袍、白色中单、皂色长裤,一件件披在床边的春凳。
他身材伟岸,腰窄腿长,胸肌发达显得肩膀尤为宽阔。
前胸后背隐隐有些陈年旧疤,纵横交错,像是锐器伤。
其中一道最为凶险的在心口附近,许是因为敷过极好的金疮药,遗痕浅淡,并不显难看,反倒为这副身躯增添了雄健之气。
即使苏晏眼下处于十分不堪的境地,看到豫王赤裸的身躯时,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副整天泡健身房都很难练出来的好身材,男人本钱也极为雄厚,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了。
……天赋异禀个头!
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好吗!
苏晏愤怒地用双腿蹬床板,想把自己从死结中拔出来。
“我劝清河省点气力,以免待会儿想哭都哭不出声。”
豫王此番心情好转,恢复了些往日神采,不再疾言厉色,“你若肯迎合,本王保你欲死欲仙,若执意不从,少不得要吃些苦头。”
大难临头,眼见难逃一劫,苏晏反倒冷静下来。
“王爷不是说过,这种事,你情我愿才有滋味,强施淫威之举,向来不屑为之么?清河亦是这般认为。
不如这样,王爷也给下官一点时间,慢慢接受,毕竟下官从未……从未……”
他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的羞涩模样,“从未经历过风月之事,心里着实惧怕得很……”
豫王的性子,是遇软退三尺,迎风能进三丈。
他平日里浪荡惯了,谁也说不得,说了便要祭出更荒唐的做派,有时连景隆帝也不得不让他三分,除了太后,其他人更是不敢给他脸色看。
之前桃花树下被“板砖”
吓退,也不过是见苏晏的反应着实可爱,当做了情趣,打算玩些三顾茅庐的把戏,其实并不把这少年的威胁放在心上。
眼下见苏晏认输服软,于是消了之前的怒气,又变回一张温柔情人的面孔。
他坐在床沿,俯身抚摸苏晏的眉眼,调笑道:“哦?清河忽然改变了主意,真是意外之喜,那就拿出点诚意,让孤王见识见识,如何?”
他像要彻底找回场子似的,凑近苏晏的脸:“这回换你来吻,看你还吐是不吐。”
苏晏为求脱身机会,心一横眼一闭,抬脸迎上去,飞快地在他唇角印了一下。
豫王大笑,被少年官员的生涩取悦,“我的心肝小乖乖,嘴儿可不是这么亲的,来,本王教你。”
他慢慢低下头,眼中仿佛含着无限浓情蜜意,又仿佛一片冰冷厌倦,唇角勾起嘲弄的弧度,吻住了苏晏的嘴。
就在此时,屋外传来难以抑制的哽咽声,又迅速变为悲泣。
伴随着杂沓沉重的脚步,格扇门被猛地撞开,一个人影冲进了室内,在床前两丈外生生刹住脚步,像是被面前情景震悸。
苏晏转头看,竟是个始料未及之人。
仰躺承吻的他,和赤身压在他身上的豫王,就这样以捉奸在床的架势,被个不速之客堵在当场。
……贼老天,这是要逼他杀人灭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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