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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朗朗，小道士独自一人坐在一处空旷的郊外，看着星光浮动，云去云来。

‘吡—嘭！

’几百丈开外一方小小的苍穹绽开了一束银火红花，倾泻的火花照亮了小道士的眼眸，霎那繁华，足以让人在此刻了然人间似乎是可以使人留恋的。

“嘿——阿离小兄弟！”

不远处一个人影朝着小道士的方向不停地挥手，火光忽明忽暗，不消一会儿工夫，白日里熟悉的面容就仿若变戏法一样来到了人眼前。

“阿空，我们不是已经道别了吗？”

“你往东方去，我也往东方去，路只有一条，你要我往哪走呢？”

正说着，他随即在小道士身旁坐了下来，“你若还生气的话，我就这么坐在你旁边，不说话。”

小道士摇了摇头，“那个时候，破庙的声音是你变幻出来的吗？”

“是的，是我做出来的，我厉不厉害！”

小道士呆呆望着他，“你确实不一样，与很多人都不一样”

，说着说着，小道士把身后的包裹放下，从里面取出了那只葫芦，“你不是好奇这葫芦是做什么的么？我现在愿意告诉你。

自我记事以来，这葫芦就跟着我，它是我师父给我的，我没有父母，从小由师父养大，我师父是个修为很高的道人，人们都说他是半个神仙，可是师父只有我这么一个徒弟，我贪玩不懂事，修为可远远不及我师父。

腊月头一天，北山头下了一场大雪，第二日太阳升起的时候，昨日积了一整个山头的雪片滴都寻不得，地面干净得像我在集市上看见的琉璃一样，仿佛昨日的那场雪就是一场梦。

然后，师父就在那一日走了，师父说那场雪是太乙真人赐予他的玄虚之境，他去了天镜做了一个真正的神仙。

师父临走之前嘱咐我，我自小带在身边的葫芦是一位道友送给他的，我虽然道行浅，可这葫芦是个有灵性的宝物，我可以用它打开玄虚之境，在玄虚之境找到他，继续做他的徒弟，和他一起做神仙”

，小道士摸了摸手里的葫芦，他的眼眶早已湿透，“可是呀，师父虽然是个修道高人，活得比常人久，他终究还不是神仙，我没见过他做神仙的样子。

人老了都会说胡话的，我不知道他究竟是去做神仙了还是早已经，早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我不知道我应该是拿着葫芦去找他，还是应该去彼岸寻他···”

小道士一边抽泣着，一边用袖口擦拭着怎么也擦不掉的眼泪珠子。

阿空拍了拍靠向小道士的肩膀，小道士径自哭着晃了晃脑袋，“阿空你快走吧，你就当听了个戏文，把我今天给你说的胡话全忘了罢。

我自己哭哭就好了，葫芦就不借与你玩了。”

阿空叹了口气，把旁边的泪人揽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拍一边说，“乖，不哭了，不哭了···”

怀里的小人却哭得越来越厉害了，用着含糊不清的调子追问，“我下山以来，遇到了好多人，没人听我说话，阿空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阿离小兄弟，我妹妹若尚在人世也该同你这般要我时常哄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