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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锋了!
冲锋了!”
霎时间,底下的巴掌声啪啪地扬起来,两匹马儿奋力地在石灰渣滓的地上爬着,押宝的恩客疯了一般开始砸金纸,那纸上标有颜色,洋洋洒洒就如同一场骤然的大雪!
“嚯!”
便是向繇也吃惊,“这维胭竟是这般受欢迎嚒!
这么多给她压注的!”
徐斌忙问:“一张金纸是兑多少?”
“百两。”
向繇扒紧了栏杆,都有些顾不得旁的了!
辛鸾垂眼看着,他刚刚看到的几分新鲜,几分紧张已经飞快地被扫荡干净,此时他俯身往下看去,飞速地估量着这一场赛马,有多少人压下赌注挥金几许,二马相对的局面,此间主人又能赚出几分利润……
可能是他趴着看的样子太急切了,身后忽然有人靠了过来,揽住他的腰往后一抻,下一刻,一只大手已经飞快地将他的眼睛盖住了:“别看了。”
声音醇和,竟是邹吾。
辛鸾浑身一炸,一时间什么热闹都顾不得了,人喧马嘶中,他唯一能做到的只剩下克制住几乎脱口的惊叫,还有……没不知所措地猛地退开他。
身旁的徐斌看到邹吾似乎也一惊,像是出来偷腥忽然被抓包般,哆嗦了“诶”
了好几声,才道,“邹吾你怎么……?”
辛鸾颤抖着自己一双手,小心地握住他眼前的手掌,只听邹吾道,“徐大人,这里又能说话的地方嚒?给殿下安排个独间吧,然后打听打听申小公子在哪里?”
这才是他们的正事,他们不是来逛花楼妓寮的。
徐斌一看就是害怕邹吾告状,忙不迭就跑了。
辛鸾一扒邹吾的手,邹吾立刻放开了他,略退一步,向繇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俩,也不说破,也不解释一下他今晨说的“邹吾不来了”
是真是假,嘴上只道,“那你们忙着?我送佛到西,就先走一步?”
邹吾在身边,辛鸾只有满身紧张,他看着向繇那个欠揍的表情就想打人,只是这么多人,他又不好发作,只撇了撇嘴,“那你先走罢。”
向繇这才大袖一摆,笑盈盈地做个揖,告退了。
徐斌亲自去,雅间很快地就安排出来了。
徐斌把两个人引进去,很是知情识趣,“那殿下您稍坐,臣去找找申良弼,您……”
“诶!”
辛鸾很慌。
此方雅间十分宽敞,却也十分封闭,中间一顶绿梁立柱的主案,以它为中心小桌小案摆出蛇形,此时屋中空空荡荡,桌上无碟无碗,琴管箜篌寂寥地零散一地,辛鸾不想和邹吾在这里尴尬独处,他刚想对徐斌说“要不我和你一起去罢”
,话都要脱口了,谁知道徐斌压根也没给他这个机会,夹着尾巴就溜了。
对着合上的门扉,辛鸾:……
他悄悄地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走进去,于主座处席地坐下,似乎觉得自己姿势不规矩,还端端正正挪了个软垫跪好,“咳咳,这里……挺热闹的。”
他尴尬地在案上乱摸,一提紫砂茶壶,空的。
娘的!
他战略性喝水的计划泡汤,少顷,他听到邹吾轻轻地“嗯”
了一声,端严地一撩衣摆,在他最近的小案边坐下。
辛鸾浑身都绷紧了,想也不想地胡言乱语,“人也挺多的。”
“嗯。”
“也挺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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