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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莺儿不知道他又做什么怪,不过听他的意思,好像有人帮着结账。
她自是抱着能给爱郎省点就省点的心态,点头放他去了。
薛向就在两拨人附近寻了个座位静观事态发展,原以为以阴京华的纨绔脾气,两拨人还会碰撞一番。
哪晓得陈佛生和张胖子专门败坏己方士气,阴京华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家还没动手,自己倒先软了,这仗还怎么打?看着看着,越发地不对劲了,闽南暴发户居然混到要下跪的程度,他实在看不下去了。
陈佛生算是勉强跨进了薛向的圈子,薛向自不会看着他吃亏;张胖子和薛向虽说并无什么感情,可人家人情做到了、做足了,这个人情债,他得记着还;至于阴京华,虽然给他的第一印象相当恶劣,可人家知错改错,小心赔尽,尤其是送给他一台极其珍惜的电视机,这个情可欠得大发了。
薛向见阴京华要跪下,哪里还坐得住,一是要还人家人情,二是也见不得江朝天一伙嚣张至此。
他一个箭步转出身来,一把扶住阴京华的身子,劈手夺过菜盘:“京华,干嘛呢,小心点,怎么站都站不稳,这么好的菜洒了可就可惜啦。
我老远就闻着香味,寻了过来,一路还嘀咕到底什么菜这么香,没想到是你小子这么好的口福啊。”
薛向故意装作不知情,给阴京华留下脸面。
听得陈佛生、张胖子和江朝天各自不同的招呼声,薛向抬头一笑:“佛生,张处长,江大少,几位都在啊。
今儿个,熟人可真不少啊,看来中午的饭钱是有着落了。”
薛向的出现让陈佛生仿佛受了欺负的小孩见到家长一般,眼睛红红地朝薛向奔来,一个闪身就躲到他的背后。
张胖子也松了一口气,他在官场里打滚得久了,早混成了人精,听薛向和江朝天打招呼的口气,便明白这位爷不光是在顽主圈里呼风唤雨,对上江朝天这样的顶级衙内亦无半点惶恐。
这三哥到底是何等人物,这底牌也藏得忒深了吧!
“啊哈,三哥,真巧啊,吃过没,走,中午这顿我老张请了,谁都别跟我争,谁争我跟我谁急。”
张胖子眉眼通透,见缝插针,知道现在是打破尴尬的最好时机,激动间,竟忘形地怪叫一声。
张胖子这边说得热乎,妄图“化力气为浆糊”
,不过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江朝天知道薛向的脾性和手段,可他手下的跟班不知道啊。
王勇正逼着阴京华下跪,急着展现他的“赫赫武功”
呢,被薛向突然这么横插一杠子,生生地搅了,又见薛向大模大样的和众人打招呼,视自己如无物,当下就恼了:“嘿嘿嘿,我说丫是哪里钻出来的,**…….”
王勇的“妈”
字刚到嘴边,还没完全说出来,迎面飞来一个巴掌,巴掌迅速在他眼珠里放大,接着就听见一声巨响,再没了声息。
出手的自然是薛向,他早看王勇这狗腿子不爽利,这会儿见他敢辱及自己去世的母亲,哪里还按捺得住心火,反手一个耳光,狠狠抽到王勇正抖动的脸上。
薛向恨极了他,决定给他个深刻的教训,竟使出五分力气,将他抽得飞出了老远,狠狠撞在还没反应过来的一众纨绔身上,立时冲击得江朝天等人乱作一团,连带着椅子也“噼里啪啦”
倒了不少。
当!
当!
当!
阴京华、陈佛生、张胖子三人的脑袋同时当机,对眼前突如其来的混乱做不出任何反应。
江朝天最先从人堆里爬了出来,装斯文的道具——金丝眼镜也缺了条腿,打理得一丝不乱的头发业已散乱。
他一把扯开领口的扣子,将眼镜狠狠掷在地上,恶狠狠地盯着薛向:“薛向,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管好你身边的狗,下次再敢乱咬,就不是只打狗,连狗的主人我也一块儿收拾。”
薛向稳稳地托着还冒着热气的黑松露煎海鲈鱼,看也不看江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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