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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然后你就可以休息一会。

天亮之前，我一定把你送到江水深家里。”

&esp;&esp;忘忧牢牢地记住了这段冗长的解释。

他并不是相信岳华浓的保证。

他那时候已经学会不要相信任何人的保证，但岳华浓是唯一一个还愿意对他做出保证的人，纵然忘忧明白他自己也没有把握。

&esp;&esp;“江水深是谁？”

他问道。

&esp;&esp;他发现提到这个名字岳华浓就笑了。

这还是他这个晚上第一次笑。

&esp;&esp;“是我的朋友。

他会给你治伤，教你念书，还会给你起一个新的名字。”

&esp;&esp;疲劳感还在。

那样深重的疲劳像黏腻阴冷的雾气，积累在骨缝里从未散去。

膝盖僵硬，小腿酸胀，像走了整整一夜。

相比之下腹部的疼痛都不算什么了，他知道他脏腑可能受创，被划破的皮肤火辣辣的疼，头也昏昏的，但是离死还远。

&esp;&esp;江水深摸了摸他的额头。

&esp;&esp;“梦见什么了。”

&esp;&esp;“先生。”

冬凌说。

他差点就要道歉，虽然他这时候想不起来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们几个时辰前还在一起，江水深叮嘱他早一点回来。

现在他觉得过了一百年，眼前人他都有些不认识了：江水深并不像平时那样不修边幅，眉头紧锁，好像担着沉重的心事。

他目光是温和的，带一点关切的忧郁。

这只因为冬凌现在是个病人。

&esp;&esp;“先生。”

冬凌又说。

他声音太小，江水深俯下身来想听清。

冬凌搂住他的脖子，虽然牵动伤处立刻就让他眼泪飚了出来。

他能感到江水深僵硬了一瞬，但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慢慢环抱住他，拍着他的后背。

&esp;&esp;“我没有杀人。”

冬凌吃力地说。

“我什么都没做。”

&esp;&esp;“我知道。”

江水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