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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涛气急败坏地说。
“错,我属马。”
“凭什么管我?马大哈!”
“因为……”
没等她说完,林涛便兀自前行,将她远远地抛在了身后。
鲁西连走带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你跟屁虫啊?”
林涛不耐烦地说。
鲁西不理不睬,继续跟从。
林涛看到前面的几个胡同,瞬间有了主意。
他变戏法似的走着S形路线,很快就没了影。
鲁西从一个胡同找到另一个胡同,却无功而返。
毒辣的太阳将她苍白的皮肤晒得红一块,黑一块,她像一只迷途的羔羊,站在路旁无声地流泪。
“傻瓜,为什么要来找我?”
一个幽幽的声音自她背后传来。
她惊喜地转过身,嗔怪道:“你这个混蛋。”
“走!”
林涛一把拉住她的手,径直将她带到一家简陋的餐馆。
林涛为她点了一碗牛肉面,上面放了一个茶叶蛋。
鲁西心事重重地将茶蛋和面条吃得干干净净,汤汁都不剩一滴。
回校的路上,林涛一直在说话;学校操场上,林涛依旧在继续说,这一晚,他说的话比六年说的总和还要多。
林涛说:“你知道吗,印象中我的父母从来没有哪一天不吵架。
你能理解家里成天鸡飞狗跳、鸡犬不宁的感受吗?”
林涛说:“上月,母亲意外得知父亲竟同一个发廊的女人在外生了个小弟弟,便毁了家里一切能毁掉的东西,包括我最喜欢的一本诗集,那是我12岁时,父亲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林涛说:“其实我根本不喜欢打游戏,但是,只有游戏才能让我从这个操蛋的世界里暂时逃出来。”
林涛说:“我喜欢写诗,从刚识字起就喜欢,可是,繁重的学业,破碎的家庭,让我的诗变成一把把愤怒的匕首,误伤了别人,也刺伤自己……”
……
说到后来,林涛孩子似的哭了,哭湿了鲁西借他的手帕,哭湿了鲁西柔弱的肩膀。
夜渐深。
鲁西想起自己同样鸡飞狗跳的家庭,想起父母只爱超生的弟弟而一贯忽略她的存在,想起自己因成绩太差而始终感觉低人一等……柳絮飘飞的操场上,她和林涛相拥而泣。
“哪个班的!”
一道强烈的电光袭向他们,几个戴着红袖章的老师从天而降。
他们如两只受了惊吓的鸟儿,束手就擒,双双被送往校政教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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