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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微微侧过头,借着从乌云后露出的月光斜睨着对方,漂亮的眸子里是清凌凌的光,冷冷的跟初冬的河水一样,一眼就让龟公忍不住一个哆嗦、虽然这位爷长的漂亮,比那南馆了的相公们漂亮多了,可是那些相公们就是几辈子也没这气势啊!
少年的脚步很慢,一步一步踩得稳稳的,坚硬的靴子在地上敲击出沉闷的响声,他走到龟公面前站定,手里拿着一根马鞭,指了指对方手里的玉佩:“这是爷的东西。
胆子不小啊,爷前不久就丢了这玩意,没成想是你等偷了去!
这御赐的东西你也不嫌烫手?”
龟公手一抖,那快玉佩直接掉在了地上。
四分五裂,一地的碎片。
“真真胆子大的很啊!”
少年的声音很轻,柔和的让人直发抖。
龟公哆哆嗦嗦的几乎给他跪了:“这是这贱人的!
是他偷了您的东西啊啊!
!”
他一手指着地上的女人,左右是个卖不出去的赔钱货,就是送去三等的堂子也赚不了多少,这玉佩先不论是不是眼前这少年的,光是对方的穿着和打扮就不是他能惹的,闹大了,说不得自己就小命玩完。
八大胡同里的龟公,有哪个会当回事?说不得事后还要说一声晦气!
“你说是她就是她?”
“这这这……”
少年冷笑:“爷怎么知道是不是你拉出来替罪的?摔碎了爷的玉佩你陪的起?”
话音刚落,身后的侍卫齐刷刷的拉了刀出来,寒光闪闪,杀气逼人。
龟公结巴了,冷汗顺着额头落了下来,他身后的几个大汉见势不妙拔腿就跑,龟公心里一动,扒拉着小短腿一溜烟的跑了。
他没自报家门,这八大胡同满京城里这么多妓院南馆,谁知道他是哪个?只要后面的人别追来就行。
苏斐没力气去理会,他让侍卫上前去看了看。
“爷,是花柳病。”
花柳病,只要是妓院里的女子感染了这个,多半是惨死的命。
苏斐已经不记得这个女人了,但是那块玉佩一下子就将她从记忆的模糊里拽了出来。
少年微微叹了口气,示意让人腾出一个马车来,将女子带上马车,他就坐在车沿前让人驾着车往胤祯府里去了。
后面的大太监连连叫道:“爷!”
“爷什么,就跟伯父说我今晚不回去了,在十四府里住下了。”
少年随着马车远去,最后的声音在黑夜里飘荡着。
大太监懊恼的锤着自己的头,跺了跺脚,只能乖乖转身上车,他家小主子倔得很,有时候就是皇上也奈何不得。
他啊,还是乖乖回去汇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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