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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叹。
赵樽去了净房还没出来,她一双眼睛鼓鼓地盯着床罩顶,呼呼喘着气儿。
一会儿他回来,会不会宰了她?
她想着,但胃里虽然清空了,可身子先前入药深了,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好转得了。
身上一阵一阵的发着烫,心里头还发着骚,迷迷糊糊间,竟是又在那床上昏乎了过去,直到已经沐浴更衣出来带了一身香气儿的赵樽,一个大巴掌拍在她的头顶。
睁开一只眼睛,她一只眼睛紧闭着,瞧他。
“您洗干净啦?哎呀我说,不要黑着脸嘛,这样儿多不好看?来是人情去是债。
这一回我又欠了您那么多钱?快仔细盘算一样,你就会觉得你的土豪人生,真的是非常的美好了……”
“起来!”
赵樽冷冰冰看着她,一脸面瘫没有表情。
夏初七两只眼睛全睁开了,一脸都是笑,“呵呵呵,瞧把你给气的。
您现在是不是感到非常入骨的愤怒,非常嗤心的痛苦,但是呢,是又无能为力?”
她这会子心里像小猫抓挠着似的,额头上也嘶啦嘶啦的痛,其实便没什么力气说话,可说几句气一下人,还是可以将就应付的,“爷啊,今儿我呢给你上的这一课,它的名字叫着——君子斗智不斗力,明白了吗?”
赵樽微微一眯眼,淡淡的,还是那句话。
“起开,不要躺在爷床上。”
左右四下看了看,夏初七回答得啼笑皆非。
“怎么了?躺你床上怎么了?这床很大呀,碍着你了?”
“身子脏死了,快去洗。”
赵樽面上寒霜多了一层。
“脏吗?不脏啊,我觉着挺好。”
其实,在催吐洗胃之后,夏初七是真没多少心力来与这货斗嘴了。
不过也不知怎的,瞧着这货明明已经气得头顶都快要冒青烟了,还得故意装出一脸高贵冷漠的样子,她心里那成就感,就在不断飙啊,飙啊,飙得头痛减缓,四脚舒坦。
“哎,姑娘我今儿这二百两,花得忒值。”
偷偷瞄着他的脸,她说得极为讨厌。
但那是嘴上,在心下,她还是觉得这货很够意思的。
虽然他见天儿跟个讨债鬼似的要钱要钱要钱,讨厌是讨厌了一点,但在她先前那样难受的关键时候,他虽然不愿意“舍身救她”
,却也是愿意把那个老皇帝给配的“九转护心丹”
拿出来的。
就凭这点,这样子的男人,还是可以做哥们儿的……
心里寻思着这个,看着他摆着的一张臭脸,她笑。
“我走不动路了,再借你床一睡?”
这句话一出口,赵樽还没有什么表态,那正在打扫屋子里秽物的月毓,表情却是生生一阵僵硬,那手臂明显抖了一抖。
夏初七眼风往她一扫,心里哪里会不明白?
原本她是不愿意与月毓这样只为一个男人的女子争一时长短的,可因为有了先前的“醋洗”
那件事儿,她心下对这位月大姐生出了一些嫌隙,小心眼一发作,态度上也就有了质的转变,故意与赵樽在那里墨墨迹迹,也是为了观察她的反应。
见她不爽了,夏初七才“特别不好意思”
的笑着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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