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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襄王有心,神女无梦,世间之事大多如此。
“也是也是,是我瞎操心了……”
怕他尴尬,夏初七抿嘴一笑,接了话去便岔开。
“我说表哥,你发现没有?袁大哥这里,地方很是幽静,实在太适合人居了。
好地方,真真儿是好地方,等回头有了银子,我也置办一处这样的宅院,用来修身养性什么的,最是合适不过。”
袁形性子率直却也不傻,又怎会不知道她在替他打圆场?
爽朗地笑了笑,他道,“这得多亏了这次受了伤,要不是身子不爽利,又哪能有这样的机会留在家里休息?咱们做行帮的人,四海为家,飘到哪里便是哪里,指不定哪天运气不好,血溅三尺,魂归了他乡,那也是命……”
说到此处,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视线又是一转。
“当初要不是邈儿相救,说不定我啊,坟前都长荒草了。”
关于当年李邈如何救了袁形的事情,夏初七知之不详。
可李邈性子固执,为人清冷无波,向来不喜欢与她说自己过往的事情。
夏初七打听过几次,没有结果也只能尊重她的.。
但这会子又被袁形提了起来,她就忍不住好奇了一嘴。
“我表哥人中龙凤,武功了得,想来当年必定也是英姿飒爽了?”
原本就是一句随口的话,没有想到她一说完,那袁形黑黑的面上却多出了几分不自在的神情来,而李邈本来就白得有些透明的脸,似乎更苍白了几分。
“楚七,我们回了吧。
不耽误袁大哥休息了!”
两个人相处久了,脾气多少就有些了解。
夏初七看得出来,李邈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
莞尔一笑,她略带抱歉的说,“好呗,那走。”
袁形有些失落,却也掩饰得很好,哈哈大笑一声。
“本来我还要留你们吃午饭,可我这里粗茶淡饭的,只怕也不合你们的口味,那……二虎子,替我送客吧。”
临走的时候,夏初七给袁形留了一百两银票。
不为别的,就为了讨个交情。
人与人相交相处都是相互的,不能总让人给你白干事儿。
一次两次还可以,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住。
上次让袁形帮忙找傻子的事儿,便已经算是免费服务了,这一回再怎么说都不好意思,毕竟人家是靠这个吃饭的,再说,给了银子,她能更安心,他们也会更尽力,这也是人之常情。
袁形是个爽直的江湖人,推托了两次,一张黑脸都红透了。
可到底他还是磨不过夏初七的嘴皮子,把钱给收下了。
撑着身子下床来送她们到房门口的时候,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夏初七,难得地压低了他的大嗓门儿,小声儿对李邈说了一句。
“邈儿,袁大哥是个粗人,大道理也是不懂什么。
但是再高的山,水也能绕过去,再大的坎儿,人也能迈过去。
人不能总惦念着过去的事情,多向前看,才能得个安生。”
那席话很小声儿。
夏初七听了个七七八八,不好意思听人家的私话儿,把脚步拉得更大了。
隐隐的,她早就猜测,李邈可能是受过情伤什么的,心里有根刺儿。
如今看来,她嘴里“那个人”
,袁形也是知道的。
出了小院儿,外面还飘着细雨。
两个人走在雨里,往晋王府去,都默契的选择了不雇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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