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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玹并没有接,只是借着她的手扫了眼,这中衣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若非方才亲眼所见她在缝制,这般绵密顺匀的针脚,一定会以为是成衣店里所制。
又看见在中衣的袖子上果然挂着一根绣花针,桓玹目光停了停:“手怎么样?”
“啊?”
锦宜的心正怦怦跳,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看衣裳,猛然听见问手,却有些搭不上线。
眉峰又蹙了蹙,桓玹探臂握住她的左手,轻轻一拉。
锦宜本隔着三两步远,如此便踉跄地往前过来:“三爷?”
她不知所措地叫。
桓玹的手极大,在她腕子上一握,半个手掌也覆盖了手背。
他的掌心沿着那娇腻如玉的手腕往前,握住她的手指。
指如春葱,说的便是这个了,五指纤柔,并没有留长指甲,也没有涂什么蔻丹,暗淡的油灯光下,原本的粉嫩色泽加深,指甲却盈盈地有些珠光流转。
他的眼神一晃,竟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液。
锦宜被他不由分说拽住了手,才明白他的用意,忙道:“没、没什么,已经好了。”
桓玹被这一句,才想起了自己的初衷,他当即不动声色地把手往自己面前更拉的近了些,仿佛是告诉她自己还没看清楚。
同时他故意说道:“怎么是用的油灯,没有蜡烛么?”
“不、不是……”
锦宜不知他今儿是怎么了,突如其来毫无预兆不说,且都问这些有的没的,她猜不透桓玹的用意,一时没细想便道:“油灯……能省一些。”
虽然她语声轻柔说的也婉转,桓玹仍是一震:“这屋里缺你的钱用?”
锦宜吃了一惊,知道自己回答错了,她抬头看着桓玹,待要否认,说出去的话又怎能轻易收回。
桓玹心里隐隐地有些震怒,倒不是为了锦宜,经过上次的患病事件,他知道有些事大概不是锦宜能掌控的,如今她夜间用油灯,必然也有个不得已的缘由,想必是她晚上做女红,有些人私底下会说些什么,所以才逼得她如此。
桓玹向来不管内宅的事情,但他心思缜密深沉,又常年经纶朝堂上的种种,只要稍微用心,就能想通底下的曲折微妙之处。
在些许的震怒之外,心底却又泛起了一些怜惜,尤其是看着她的双眸,这眸子里似乎浮着一层水光,灯影下看着越发朦胧,竟有些……动人心魄。
桓玹好不容易将目光挪开,却发现她的左手食指上,果然渗出了一个小小地血珠。
“原来是这里……”
他喃喃,想起方才她的动作,不由地想也不想,依样施为地……拖着她的手送到唇边,张口便含住了!
锦宜惊呼了声,想将手抽回来,手指被他含在嘴里,力气就像是血珠一样,源源不绝地都给他吸了去。
她的身体有些发软,桓玹重又探臂,在她腰间一揽。
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一个女子……心里却像是有一把火在驱使,舌头在那娇软的指腹上碰了碰,察觉手底下她的颤抖,那股快意陡然放大到无边无际。
***
桓玹迈步往前。
他想靠近,又止步。
回忆在眼前栩栩如生,他生怕太靠近了,反破坏了当时那太过美好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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