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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同样不好的,还有沈恪。
孟一宜一行人入住的五星酒店就在鸟巢和水立方附近,孟一宜回到酒店,碰巧在大堂遇见与沈恪共同的好友江正弘。
江正弘饮了酒,正有些头疼地揉着眉心,看见她和孟一凡一齐走来,闭眼呼一口浊气,说:“你快上去看看他,我上午还要和奇胜谈合作,再陪他喝下去,我这脑子就该抹上猪油了。”
孟一凡听闻,看向孟一宜。
孟一宜不作多问,领着他与江正弘错身而过时,素手拍他肩膀,“辛苦了。”
顺滑馥郁的香氛气息飘过鼻端,江正弘回眸看她聘婷背影,自嘲地倾倾嘴角,用只有他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看辛苦的是你。”
坐电梯到楼层,孟一凡自觉回房睡觉,孟一宜站走廊地毯上,摁响隔壁客房的门铃。
约莫过去一分钟,门才敞开。
沈恪还是下午出门时的装扮,只不过此刻上身的白衬衫松松垮垮,显出一丝倾颓之感;又因为喝了不少酒,眸色格外亮,似被酒气熏出两抹潮润。
他冷淡看她一眼,手握酒杯返回,坐到单人沙发,晃了晃杯中酒,闷头饮尽。
宽大透明的落地窗外,夜阑人静,灯火不熄。
霓虹闪烁,如同星光摇曳。
孟一宜没落座,背光隐藏眼底情绪,侧立于他面前:“不是去接霁佑么,人没到,酒倒喝上了。”
矮桌上,江正弘用过的酒杯还没收,旁边,一瓶金色朗姆已经见底。
沈恪撂下杯子,仰面向后一靠,闭眼,疲惫,困乏,嗓音里飘出一丝难得的困惑:“我不太对劲。”
孟一宜走近些,因他合着眼而得以肆意审视:“怎么不对劲?”
“五年,整整五年,我和她满打满算也只一起生活了四年,相处的时间还没分开的时间长,我以为能有多少感情……”
沈恪缓缓说着,哼笑,带点儿嘲讽,“她能心安理得地继续当个白眼狼,我却还是舍不得。”
每句话都像一颗地雷轰隆隆地砸在孟一宜心里,她笑了笑,说:“正常,就算养只猫啊狗啊的,丢了也会舍不得。”
毫无征兆地,沈恪的眼睛睁开,锐利如刀,锋芒尽显。
孟一宜一惊,本能地后退一步,别开眼,轻描淡写:“举个例子而已。”
沈恪不言,隔半晌,眼神逐渐放空,说:“或许你说的没错。”
***
周霁佑和景乔在酒店房间看的开幕式电视转播。
翌日上午回到家,她不急不忙按下手机开机键,移动网络一开,一连进入几条未接电话的短信提醒,沈恪始终未变的号码赫然在内,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找过她。
她打算给他回一个,又觉得没必要,他能有什么急事,指不定又是闲的,来一句:想和你说说话。
对他,她总会从心底深处生出强烈的无力感,像一拳打在棉花,弹回来的时候,直击心脏。
很无奈,偏偏,又防不胜防。
整个白天都宅在家,傍晚时分,背上包,在负一层车库骑上她的小电驴,准备前往两公里外的画室上课。
小区的绿草坪兴许刚淋过水,不像平时灰头土脸,夕阳下绿油油得正发光。
她驱车驶过,随意地瞟一眼,收回视线时,前方道路转弯处,徐徐走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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