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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他被蔺闻惜，蔺楚熙养得很好，性格愈发大方热烈，相信自己是值得被爱的人，他不再怀疑自己。

他不意外祂的情绪变化。

祂并非人类，言语不是祂的第一表达方式。

更多时候，触足们会像是祂的反应器官。

举个例子，祂的触足，像是小狗的尾巴。

冬霁只要看看祂的触足状况如何，就知道祂的心情怎么样。

这顿饭吃得祂很高兴。

冬霁指挥祂去洗碗时，分明看到喜欢收拾厨房的那只触足摇头摆脑，将碗筷送入洗碗机。

他失笑。

有条不紊的家务分工，将冬霁平凡普通的上班族生活点亮。

他坐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拍拍枕头，示意来几只触足。

距离最近的几根迅速爬上枕头！

冬霁摸小猫小狗那样，他伸出修长手指，将触足们摸得昏昏欲睡——五年饲养分离触足的经验，足够他将新来触足们迷得神魂颠倒。

他很少出户外工作，常年待在博物馆，单位这类不被阳光照射的地方，皮肤很白。

手背肌肤细薄，透出淡淡的青筋，骨节分明，揉搓有力，将触足们捏得软乎乎，晕陶陶。

尉陵坐在沙发的另一端。

祂被摸得眼神茫然。

冬霁抬脸，看到祂的神态。

他是个成年人——成年人的世界里，亲近另一个人，肢体触碰，是带有意义的。

冬霁抬眉。

他开口：“尉陵，我可以这样碰你吗？”

说是这样说，他已经先斩后奏了。

尉陵一声不吭。

祂的漆黑瞳孔里浸着诸多光华，非人感格外强烈。

祂迟疑了很久。

然后，祂慢了好几拍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冬霁大笑。

他笑得虎牙尖尖，将瘫软在枕头上的几只触足们逐一拍拍，而后，他凑近祂，主动得像是在田野里看到蝴蝶翩翩，便蹦跳着要追逐的小狗。

年轻人类的呼吸是温热的。

祂听到他说：“你是为了我，回到这个世界的。”

年轻人类开口，是自信的，温柔的语调，他笑起来那样漂亮。

祂无声，旋后，眨动眼睫，默认了。

冬霁难以自抑地高兴。

他说：“你喜欢我，对不对？”

这是事实。

祂无言地点了点头。

年轻人类有着浑然不惧的勇气与生机勃勃的爱意。

他继续说，说得甜蜜，说得惬怀。

“我也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