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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又陪着她去了火车站。
王建好回来的路上,刚好碰上下班回来的姐姐。
今朝星期六,纺织厂一月一次的工厂例行检修,所以只上半个班。
两人就搭伴一起回家。
小毛姆妈问:“怎样,这次小花还是像以前送别那样的撕心裂肺?”
王建好还没有回答,她又说道:“哎呦,以前和父母每次分别,小花那个凄惨哟?想起来我都要流眼泪水的。
这小姑娘遭罪了的,造孽啊。”
“小花这小孩,我看还满坚强的。”
王建好端过大姐递给自己的饭碗,回答说:“这么小年纪就一个人离开父母在上海单独生活,讲实话,我自己恐怕都没有这个勇气的。”
伯母停顿一下,说道:“不是没有这个勇气,而是没有被逼到那个份上。
真要是到了这种地步,你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去接受,只得忍气吞声把日子过下去的。”
“都不容易啊。”
王国良叹一气,说,“实际上,又有谁家是容易的呢?”
王建好嘟囔一句:“小花父母好忍心的。
我当时就看到小花眼泪要流出来,她使劲忍住了的。”
小毛姆妈一下子眼圈发红,说:“不能说是做父母的忍心。
这事情搁到谁身上,谁也不好受的,晓得伐?”
她明显有些哽咽,擦擦眼睛,又说道:“也是没有办法啊?可怜天下父母心。
小花父母的做法,我可以理解的。”
伯母说道:“是的啊。
小花父母其实还算可以的。
他们之所以把小花一介头留在上海读书,也是想通过读书,看看能不能改变一家人以后的命运。”
“但凡要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他们也不至于狠心这样做的。
毕竟怎么说呢,上海读书的条件比之他们插队的地方,还是要好上不知道多少的。”
说到小花一个人在上海生活读书事体,一屋子的人都唏嘘不已。
伯母很叹息,说:“我们王家,这么多年以来在上海,一直做的都是最底层的工作。
现在做得好的就是阿弟在学校教书,说起来比较体面一些。
其余的,我们一家两口都在生活船,小毛姆妈在街道小厂,都只能说是勉强度日。”
几个人都看向伯母,不知道她为什么一下子会有这么多的感慨。
伯母继续说道:“现在我们的下一代,大毛和二毛已经工作,算是没有办法了。
剩下的可就只有建浦,二毛和你建好了。
建浦还算不错,放假都在阁楼上努力学习的。”
她看看大毛,问:“大毛你在纺织厂快有三年了吧,工作方面应该都已经熟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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