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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双手捧住t。
姜敏见他雪白的指尖通红肿胀——俱是冻疮。
便道,“吃些热汤。”
男人死死扣住碗缘汲取热量,却不动弹,“江小姐当真不住甜水坊?”
“当然。”
姜敏道,“我是特意寻你去的。”
男人猛抬头。
姜敏正待说话,门从外打开,小二又走进来,另外布上三样热菜,俱用红泥小炉煨着,最后是一壶注子里烫着的酒,“刚煮的胭脂酒。”
姜敏点头,“你去同青青说一声,我有客人,不必特意过来说话。”
“是。”
房门又一次掩上。
男人正襟危坐,死死盯着那壶酒,“胭脂酒赵王府特酿,江小姐今夜原来为赵王说客?”
只这么一个瞬间的转变,男人已经从小心谨慎变作如临大敌,像被狩猎的兽,竖起锋利的爪牙。
“赵王?”
姜敏哼一声,“当然不是。”
姜敏语气中的轻蔑连藏都藏不住,男人放下心,又觉出尴尬,拘谨道,“那你——”
“你今日吃过饭吗?”
其实没有——清早便被打发去拜护国公,一如既往地碰了壁,回来还没进门便被钱三传去赵王府。
男人低着头道,“吃过了。”
“便吃过也再吃些。”
姜敏也不戳破,“我在外久闻中京夜市繁华,时人酷爱宵夜——此时正是宵夜的时候。”
自己拾匙喝汤。
人家吃东西,男人不好再说话。
他虽然早饿得过劲,然而架不住羊汤香气四溢,便就着热汤吃烤饼——热食入腹驱走遍身寒气,带来独属人间的活气,男人腹中慢慢充实,却止不住鼻端发酸,便只埋着头,聊以遮掩狼狈。
姜敏只沾了沾唇便放下。
她只看一眼男人形状,便知这人饿了一日,又或许二日——即便到了这般田地,男人吃东西的样子仍然极雅致,不堕世家之风。
渐渐一钵羊汤见底。
等男人终于察觉,抬头见姜敏根本没在吃东西,一只手托着腮,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
只觉羞惭难当,“惭愧……失态了。”
“说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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