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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永安不可置信的低头,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裙角被鲜血染红,她扶着桌子努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剧痛却令她浑身颤抖。
她看着宇文涉红着眼睛向自己靠近,终于虚脱似的倒了下去。
宇文涉一把接住了她,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仿佛是她的错觉。
她竟觉得宇文涉此番并不是生气,而是心疼她似的。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剧痛之下,她一张嘴便是呻吟。
她不知道为何这药如此凶险,却隐约有了一丝怀疑。
眼前的这张脸越发模糊,她听到宇文涉隐含着暴怒的吼声响在耳畔。
他说:“穆永安,你若是敢死,我便让整个晋国为你陪葬!”
不知过了多久,穆永安终于从漫无边际的黑暗中醒来。
宇文涉一脸憔悴守在床边,骆书行就跪在不远处,一脸的颓然。
“你就这么想离开?”
宇文涉声音沙哑,听不出悲喜。
穆永安愣愣地出了好一会儿神,终于缓缓地点了点头。
宇文涉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骆书行,他没有转身,只有声音传到了穆永安的耳中。
他说:“好,我放你离开。”
随着宇文涉的离开,屋子里蔓延着一种诡异的尴尬。
过了许久,穆永安才轻咳一声,问道:“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骆书行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神色,语气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惆怅:“丫头,是我疏忽了。
我以为宇文涉觉不会留下那个孩子,所以……丫头,好在这个结局还是好的,他终究还是肯放我们走了。
你放心,我会好好调理你的身体,绝对不会留下任何隐患,等天气好转,咱们就离开。”
“师兄,我吃的究竟是什么药?”
穆永安问。
“是假死药,我还能骗你不成?”
骆书行猛地抬起头来,又倏地低下头去,他有些慌张似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逃一般地离开了房间。
穆永安休养了整整一个月,才觉得身体没有那么虚弱乏力。
她想起宇文涉的承诺,却还是记挂着兄长的安慰,便在午后顺着回廊去寻他,想要问清兄长的情况。
长廊的拐角处,隐约传来两人的声音。
“先前不是说好了吗?等穆永安生下那个孩子便抱来给我,你怎么能让她落了胎呢?”
司柔的声音满满的嫌弃。
紧接着响起的那到声音,带着熟悉的市井气,令穆永安无比心惊。
她听到骆书行的声音,似笑非笑的凉薄:“你也好意思怨我?若不是你去宇文涉面前挑拨,我也不至于被关进地牢中无法脱身,若不是穆永安中的毒只有我能解,只怕你大功告成的那一日,也不会留我的性命。”
“哎哟,骆神医说的是哪里话?我司柔这辈子依仗神医的地方多了去了,怎会做那兔死狗烹的事?”
司柔的笑声甜腻,不多时便与骆书行的声音夹杂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
穆永安站在阳光下,寒意打心底升起迅速传遍四肢百骸。
她小心翼翼地转身,还没等迈出几步,身后便传来司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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