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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她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襄城公主和女儿戏谑,她扮作少爷,便能继续捉弄秦宸佑表哥,谁能想到,秦宸佑居然提前知晓此事。
当然,温良辰自然不会知道,秦宸佑得知的缘由,根源是和郡王妃的泄密。
“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秦元君捂着左胸,觉得那里很闷,很痛,令他许久都吸不上一口新鲜气息,而漂浮在他身边的,仿佛不是虚无的空气,而是暗沉沉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他,纠缠他,硬生生将他挤压成一滩烂泥。
二人相处许久,本以为已经无话不谈,互相交心,未曾想到,温良辰竟瞒着她女子的身份!
世人骗他,欺他,辱他,没想到她也如此。
“表哥,我不是故意……”
温良辰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想有心解释,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她本无心捉弄他,谁知秦元君竟如此在意。
她如今年幼,不懂得正因为在意,所以才在意。
秦元君眉头紧蹙,面色惨白,他咬住自己的下唇瓣,逃也似的撇过头去,心中想着:要离她远一点,不去瞧她的神情,他才能……才能静下心来。
“表妹。”
直过了许久,秦元君抬起头来,那双眸子早已不见任何光亮,犹若一潭死水。
温良辰心中一咯噔,心中萧索了几分,她甚至能瞧见他的绝望,他的无助,好似随着他这一声唤出,他们之间便横生出一道万丈鸿沟。
“表妹身为女子,应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秦元君薄被单往榻上一扔,径自走了下来,踏着方步在门边站定,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朝温良辰道:“此是男子房舍,表妹为了闺名,理应离去。”
“表哥,我喜欢和你在一处儿,为什么不可以?”
温良辰皱了皱眉,觉得难以理解。
她如今年纪尚小,男女之事未曾开化,只知道亲戚便要亲昵,她又天生喜欢他,哪里懂得那么多。
秦元君心痛如火烧,身子却又冷如冰窖,一冷一热之间,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撕裂开来,若是温良辰再站在他面前,只怕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他摆了摆手,艰难地张开干燥的嘴唇,以自己从未听过的声音,冰冷地说道:“表妹,你先走。
你若再不走,我走。”
“表哥……”
温良辰瘪了瘪嘴,十分委屈地看着他。
母亲曾经说过,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若是让他静一静,说不定便会转好了。
温良辰心道,表哥定是受了刺激,若是自己今日退上一步,说不准待他消了气,二人又如从前那般好?
想到此,温良辰转了转眼珠子,从善如流地答道:“那我先走,表哥莫要生气,待你气消了,我再来找你。”
她向来惯会哄人,且灵活应战,眼见秦元君此路不通,便玩一招迂回战术。
温良辰垂头捏着衣角,又回头看了静默不语的他一眼,犹犹豫豫地离开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秦元君方跌坐下来,迷茫地张开嘴,发现自己喉咙发干,发不出半丝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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