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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宸佑似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接着,他又指着秦元君斥责道,“她过得如何,你又有什么资格来管!”
“我的确没有资格。”
秦元君笑容越发深了,秦宸佑却看不见,在他平静的眼眸下,有可怕的暗流涌动,“你除了世子之尊,你还有什么资格?”
秦宸佑举起拳头,身子前倾,在秦元君脸侧笔划两下,中气不足地威胁道:“你莫要得寸进尺!”
“待我被人救起之后,我会说,是世子瞧不过我诗文做的好,气得将推我下去……”
秦元君本想吓唬他而已,却没想他对温良辰存有这番心思。
若是想以后对她好,他也就罢了,偏生秦宸佑狼心狗肺得很,简直令人不能忍。
“你别以为我不敢……”
秦宸佑被他气得脸色发白,右手握紧的拳头,怎么挥都挥不起来……他还是不敢打秦元君。
“啧啧,大哥,你瞧瞧今日有多少人在此,你可要想清楚了。”
秦元君笑得如沐春风,而那双黑沉的眸子却是杀气四溢,两种不同的情绪出现在一张脸上,倒显得格外恐怖,他死死盯着秦宸佑的眼睛,声音忽然一低,寒冷似那冬日湖下的冰:“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你……”
秦宸佑吓得后退一步,连腿肚子都开始打颤。
他本是练武之人,眼神在武场中同样有关键性的作用,他曾面对过无数对手的眼睛,可是却从来没有人,能够给他带来这般大的压力。
对方明明只是个读书人而已,为何会有如此强烈的杀气?
他能肯定,秦元君不是在开玩笑。
见他色厉内荏的模样,秦元君笑容尽敛,声音冷酷,带着一股森森戾气,朝他道:“滚。”
“……”
秦宸佑咬牙切齿,手背上青筋毕现,他想上前去揍他一拳,却又提不起半分勇气来。
无力之下,秦宸佑只好转身就走。
“我警告你。”
秦元君冰凉的声音自不远处飘来,秦宸佑立即绷直了身子,紧张得全身出虚汗。
他的虽然轻,却字字如刀,刀刀见血,剜在秦宸佑身上和心上:“你招惹女人,我不拦你,但你若是管不好你的女人……”
他停顿片刻。
“莫要怪我动手。”
温良辰坐在软轿上,听着附近的温良冬叽叽喳喳:“五妹妹,你可没瞧见,那曹其妙见画作被毁,可是哭得肝肠寸断,还有那贾梦脸色铁青,活像被抹了黑锅灰。”
“噗嗤。”
温良辰被她逗得笑了出来,她本以为自己足够调皮,没想到素日在家沉默寡言的温良冬,也有这样话唠的一面。
不得不说,本次比试以曹其妙最惨。
曹其妙画艺分明不差,那幅十丈珠帘绘得美轮美奂,可见她在闺学中是下了大功夫的。
谁知那幅画作意外落入秦峰之手,这位大少可是京都最有名的纨绔,被他题上一首打油诗之后,不仅将好好的一幅画给毁了,连名声都差点被他连累臭了。
那秦峰正道不好好学,偏爱逛那秦楼楚馆,学的满口都是淫词艳曲,那诗做的也是极为不堪入目。
温良辰远远瞥了一眼,还记得上面好像有一句什么“郎情妾有意,香汗浴白裙。”
而曹其妙的画上,正好有两朵十丈珠帘……
那画作传过来之后,曹其妙瞧了一眼,差点吓晕过去,急忙将它藏了起来,再揉成一团扔给身边丫鬟,即便她动作再快,也被好几个姑娘瞧见了。
这几位姑娘也受吓不小,哪里还敢胡乱嚼舌根。
曹其妙出自曹国公府,姑妈是皇后之尊,姑祖母更是东宫太后,谁若胆敢传出一个字儿,恐怕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曹其妙和贾梦一块吃瘪,温良辰和温良冬一路十分尽兴,玩得是不亦乐乎,而温良春和温良夏二人,一个心不在焉,一个则闷闷不乐,不知在与谁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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