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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没有跟你计较,是她大度。”
岑琅的身子晃了晃。
陆念大度?
这恐怕是全京城最大的笑话!
可陆念是笑话,她岑琅又是什么?
她不知道。
短短半日间,她已然是天翻地覆。
岑琅被小丫鬟搀着走了。
阿薇站在窗边,垂着眼看她的马车离开,这才关上窗户,下楼去后院寻陆念。
陆念在逗翁娘子的女儿小囡玩。
或许是离镖局“大战”
那日远了,又换了生活的地方,小囡的胆子比被翁娘子抱着到定西侯府的那日大了些。
不过,她还是不怎么爱说话。
翁娘子在前头照顾生意时,她就在后院老实待着。
这孩子很好带,厨房、跑堂的时不时看她两眼,就很能叫人放心。
陆念蹲着在陪小囡翻花绳,这是沉默不语也能玩的游戏,小囡很喜欢,能不言不语和人玩很久。
阿薇过去,也陪着蹲下来。
陆念轻声问:“岑琅走了?”
“走了,”
阿薇眉宇舒展,一点没有在面对岑琅时的冷漠与讽刺,声音温和地问,“薛文远会反水吗?”
问是这么问的,其实答案阿薇也自己也知道。
万通镖局明面上做的是行镖生意,背地里沾了些不干不净的事,但薛文远并不是万通的大东家,哪怕算上邹如海的那份,薛家在万通也只占个小头。
就那点能大能小的事,通过郡王给顺天府一点助力,薛文远自己大抵是要完蛋,要薛家子孙未必不能周旋。
若是反水,咬出一串螃蟹来,薛文远自己讨不得好,子孙更会被人放弃。
老老实实把事儿都扛了,岑太保起码会保他儿孙的性命。
“岑琅若豁得出去和离了,薛文远指不定会担心受怕,可谁叫岑琅是个没出息的呢?”
陆念摇了摇头,“她绞头发当尼姑,不够薛文远掂量的。”
说起来,这么些年,陆念见过形形色色太多种人了。
有人愣头青,一挑就上钩;有人胆子小,自己就把自己吓死了;有人老奸巨猾,很难对付。
岑琅不是最胆小的,也不是最好骗的,她连气头上要撒气都畏手畏脚。
“我们不过是说几句话,”
陆念的手指搭在红线上,指尖一勾又一翻,把小囡手上的花绳又翻回了自己手上,“能给岑家添堵最好,添不了也不损失什么。”
阿薇应了声。
另一厢。
岑琅回到太保府。
门房上见了她,忙禀道:“姑奶奶,姑爷来接您回去,这会儿在太保大人书房里说话。”
岑琅的脑袋嗡的一声,闷头往未出阁时住的闺房走。
太保夫人听说她回来了,阴沉着脸要来训话,一面走、一面和岑琅的母亲说:“她就是被养得太任性了,没个主见,你自己的女儿,该怎么劝她、你自己知道。”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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