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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泽端是城中做丝绸生意的大商,生的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样。
十只手指有一半以上都套着翡翠玛瑙的大戒指,更莫提脖子上的珠链、鞋面上的珍珠、帽子上的美玉这等装饰之物了。
浑身上下,但凡能戴上这些饰物的地方都尽数带上了。
刘元第一眼看到他时,只觉眼睛都要被他那一身的金光闪闪给刺瞎了。
看着面前就差没把“富商”
两字写在脸上的章泽端,林斐开口问了出来:“可认识闫散?”
章泽端嘴唇动了动,本能的道了句“不……”
,话还未说完,瞥到林斐同刘元两人的脸色,便嘿嘿干笑了两声道:“认得,认得。”
“怎么认得的?”
林斐问道。
眼看章泽端转了转眼珠,刘元也不含糊,直接拿出那张条子在他面前晃了晃,他这才瑟缩了一下肩膀,说道:“同……同道中人。”
“什么同道中人?”
林斐恍若听不懂一般,接着问道。
章泽端脸色僵了一僵,这才道:“就是……呃,风流了些。”
“强抢民女的风流?”
刘元听到这里,忍不住插话。
章泽端闻言,连忙看了林斐,见他神情依旧平静,这才说道:“没有啊!
我等给了钱的。
她们家里人将人卖给我等的。”
刘元看了眼上峰,眼见上峰没有制止自己,便继续说道:“怎么会卖给你的,你心里清楚!
你等刻意挑中的哪个不是那等贫苦人家的女子?”
章泽端偷偷觑了眼抿唇不语的林斐,忍不住狡辩道:“我等……我等也没强逼他们卖女嘛!”
这是阳谋,光明正大的阳谋。
便是知晓他们做了这等事,偏又不能拿他们如何,真真可恨!
看着狡辩的章泽端,林斐直到此时,才再次出声道:“你、怀安郡公同死去的闫散等人挑中这些女子之后,素日里就是在这船上作乐的?”
这位声名在外的大理寺少卿突然开口,将章泽端吓了一跳,本能的点了下头。
待到回过神来,定了定神,才一边观察着林斐的脸色一边道:“……是。
怀安郡公还好些,他府里是他做主,我等……我等都有些不方便。”
一听章泽端说不方便,刘元当即了然。
那几个被家里人认作老实、乖觉的好孩子;那斯文有礼、夫妻和睦的闫散;还有面前这位倚仗夫人娘家得势的章大老爷确实都是这等素日里名声还不错之人。
“家里……不大方便。”
章泽端说道,“青楼那等地方也一找一个准,这等船上最是方便。
便是被家里人听到风声什么的,借着河道中两船会晤的时候,直接将人推去旁人的船上便行了。
不管如何,怀安郡公那里总是方便的。”
刘元听到这里,冷笑了一声。
章泽端瑟缩了一下,虽冷笑的是刘元,可他还是本能的看向一边的林斐。
林斐看着他,开口问道:“闫散出事时,你在自己的私船上作乐?”
章泽端点头,道:“我那几个侍婢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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