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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颐安笑道:“这倒奇了,你还真有事要问她?”
郑明珠便把卫家表弟的事儿说了,对陈颐安道:“我瞧着倒是好事儿,你说呢?”
陈颐安道:“别的倒也罢了,只还得打听打听这位小姐的性子。”
郑明珠笑着应是,又说:“我先悄悄儿问问唐家小姐有没有许了人家再说罢,待问准了,我再回母亲。”
陈颐安点头:“也罢,先打听着就是了。”
说到这里,郑明珠还没完全明白陈颐安为什么会如此笃定的认为唐秀月会回唐家去,陈颐安冷笑道:“我早说过了,唐家三房就是一群蠢货,只会仗势欺人。
那日唐菱月大闹祠堂,人家又有理又有手段,他们能有什么法子,还不是只得去文家求助,若不是那边出了力,唐家长房老三也不会走投无路的来搭你这路子,如今我放出风声去,唐家替我办事,他们还能怎么样?自然也就该文阁老的儿媳妇亲自出面了。
这样简单,有什么想不到的!”
哪里简单了!
那是对前因后果的剖析,是对时局的精微掌控,是对各方势力的深刻了解,以及对人心的细致揣摩,需要做到这些,才能够这样笃定的预料到对手的下一步动向。
郑明珠深知自己绝对没有这个本事,但也深知陈颐安有这个本事。
所以她毫不保留的相信他,他既说要对上唐秀月,那就对上罢。
郑明珠并不放在心上,倒又笑道:“既这样,我倒有一个主意。”
陈颐安点头:“你说罢。”
郑明珠说:“唐菱月说愿送太子殿下白银百万两,依我说,现银子虽好,只怕他们一时半刻也拿不出来,且又轧眼,太子殿下这样收银子,落在有心人眼里,也是个把柄,且一时也用不着,倒不如说与唐家,拿几成干股罢了,今后银子自然还滚出银子来,要用起来也便宜,如此,唐家小姐也越发有底气,就是有些人,也不那么容易得手了。”
郑明珠自然有她的私心,她是一心想把唐家绑上太子的战船,如今虽然是危机,却也给唐家机会搭上了天梯,虽然有风险,但回报却会很高。
唐家三房早已替她选好了对手,唐菱月别无选择,长房只能投靠太子党,而对郑明珠来说,这真是谢天谢地的一件事。
要是唐家长房站到太子的对立面,也就是陈颐安的对立面去了,她可真得愁死。
如今这形势,竟还算是老天爷眷顾了。
如今不投靠便罢,既然要投靠太子,那就索性投靠的更瓷实些,铺子里有了太子爷的干股,外头人人都知道唐家为太子爷效力了,今后太子爷也不至于轻易的抛弃唐家。
若不是文阁老垂涎唐家资产,唐家如何能有机会为太子效力,如今若是能获得太子爷赏识,今后太子登基了,唐家辉煌便指日可待了。
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不外如是。
陈颐安笑道:“我也虑到了这个,只是如今唐家还这样,不论是银子还是干股都拿不出来,倒也不急,且不用论,横竖也不是因银子才替他们出手的,倒是我说的那事,你记着便是,回头有动静了你再去。”
郑明珠笑道:“难得大爷看得起我,这差使我自然替大爷办。”
陈颐安笑着拧她的脸:“我哪敢看不起你呢?我媳妇厉害着呢,花姨娘连母亲都让着她三分,只有你,敢不给她脸面。”
郑明珠说:“那是母亲贤德,又要顾着侯爷的脸面,说不得只有我做恶人,成全母亲的体面,想来爹爹也不好意思与我小辈算账的。
再说了,我又没打她又没骂她,要告状也找不着我呀。”
陈颐安笑:“所以才说你妙呢。”
郑明珠也笑:“只要你不怪我,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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