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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顿了顿,他又有些疑惑地问,“吴小姐,怎么是你?”
吴玦指了指身后站起来,已经恢复了少许的周醒:“我是他的朋友。”
陆医生像是了然地点点头,对周醒道:“周先生,病人先推去加护病房,等老爷子醒来,切记不要刺激他。”
吴玦陪着周醒在医院待到了早上。
或许是心力交瘁,周醒脸色非常不好,吴玦让他去休息,由她来守着,他不同意。
她只好陪她一直坐在病房内。
人生其实真的很无常。
病床上的老人,在商场上可以说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一辈子,但到头来还是如风中落叶般孤独羸弱。
她听周醒说起过周家的一些事情,这位老爷子是出了名的固执专断。
当初周醒妈妈,也就是老爷子的小女儿,因为和一名穷酸教师相恋,遭到老爷子的激烈反对,棒打鸳鸯不成,便派人打伤了穷教师的腿,还将自己的女儿锁了起来。
哪知,那位看似柔弱的千金小姐,完全遗传了老爷子的固执倔强,最后竟然和穷教师私奔,离开江城去了北方某个都市,直到过了几年,孩子几岁的时候,她才又和老爷子联系。
只是老爷子仍旧固执,说什么都不认可那位穷女婿,而女儿虽然一直过着清贫的日子,也从未低头妥协,只是每年会在老爷子生日的时候报个平安。
但是,没有人知道,老爷子膝下三子一女,真心疼爱的却只有这个女儿,所以才会在知道女儿去世后,放声痛哭。
老爷子的三个儿子,标准的纨绔子弟,儿子的儿女也都秉承了父亲的恶习,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和儿子孙子的关系非常差。
而这种差,吴玦到早上算是真的见识了。
周家一行人刚刚进来时,周老爷子便悠悠转醒。
“爸,您这不要紧吧?您可别吓我们。
你要走了,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
说话的人,吴玦不认识,但凭她说话的语气,可以猜到大致是老爷子的某位儿媳妇。
周老爷子虽然虚弱,但是说出的话有着令人震慑的威严,他冷哼了一声,朝三个儿子扫了眼:“我看你们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好瓜分遗产。”
“哎呀,爸,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周家家大业大,我们还不是怕某些狼子野心的人一口吞了韦宏。
是不是,大哥?”
被叫做大哥的中年男人讪讪笑了两声,不着痕迹地睨了眼坐在一旁的周忆南:“是啊。
老爷子,我们三兄弟是可您亲儿子,我们的孩子才是您名正言顺的亲孙子。
眼看着您要把韦宏交给一个本来不就姓周的人手里,我们当然担心了。”
“滚,滚,你们给我滚。”
老爷子脸色白成一片,气喘吁吁地指着几个人,“你们不气死我不甘心是吗?周醒是我女儿你们亲妹妹的孩子,你们妹妹和周醒受了那么多年的苦,你们还说这种话,你们还是不是人!”
几个人被骂得一鼻子灰,也不敢反驳,只低声嘟囔:“还不是那个丫头自找的。”
“滚——”
老爷子听了这话,喘得更厉害,眼见着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
周醒赶紧拍着他的胸口:“外公,您别激动。”
吴玦实在看不过去,站起身对几人道:“医生交待过,周老爷子不能受刺激,还请几位先离开。”
珠光宝气的妇女,鄙夷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哪里冒出来?周家的事也敢管?”
“对不起,我只是为病人着想,还请几位先离开。
待会儿惊动医生叫保安,传出去就不好看了。”
女人还想说话,但是身后的人已经看到周醒看过来的戾气眼神,便趾高气昂地道:“走就走,反正我们还会再来。”
说罢,几个人终于鱼贯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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