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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个镜头只是一扫而过,最多不过二十秒,然后就是各路专家出镜,各种科学分析,认为这玩意是一种大型的菌类集合体,看着像眼睛的地方,其实是聚生分泌的黏液。
直到最后才轮到我出镜,打的名头是请了本地民间民俗学者来讲一讲,跟专家的分析做个对照。
“这玩意是个死肉芝,有毒有害,我都跟公安局提过好几次,不能摆这里,让他们交给我处置就行,我们三脉堂就是专业做这行的。
对了,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要是家里有人犯外路病或者遇上类似的不明物件,都可以来找我们三脉堂来解决。
我们就在开发区大河村……”
我说过的那一大堆话,统统给剪没了,就给留下我事先要求必须保留的两句。
好在镜头角度比较不错,把我拍出几分民间高人的气质来。
尤其说话时,我搭在身前的双手,拍得清清楚楚。
两手食指曲节相对,拇指搭上,余三指交叉。
这叫搭明扣。
给正经懂行人看的。
意思是肉芝我已经圈下了,别来动它的脑筋。
这才是真正引那搭尸鼎人出来的钩子。
省台收视最好的节目效果真是不错,播出第二天下午就有人上门求诊了。
来的是个打扮整齐的老太太,抱了个收拾得干干净净的胖小子,脸红扑扑的,蔫头巴脑靠在老太太怀里,说是连着烧了快一个星期了,打针吃药也不见好,请我给看看是不是冲撞了什么。
我把老太太请到诊室坐下,摸了摸胖小子的尺脉,见尺脉闭合,再摸手心,食指和中指交会处的下方位置跳得厉害,就问老太太,“大姨,七天前,是不是带他出过门?”
“哎,对,礼拜天嘛,正好他爸妈都有空,就带他去跟前公园玩,回来就有点蔫,本来以为是累着了,可傍天黑就烧上了。
我说找先生看看,人家两口子倒好,一口一个封建迷信,儿子把我一通好训,说什么传出去影响不好,不让我找先生。
不就当个副教授吗?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老关教授还院士呢,家里有事,一样找先生……”
老太太说话都这样,絮絮叨叨的不着边际。
我赶紧打断老太太,“从公园回来,经过几个路口?”
老太太皱眉想了半天,“五个吧,要不就是六个,也不知道他们走的哪条道。”
我说:“他这是在路口受惊丢了魂儿。
你回去问一下,那天出去经过的路口,哪个生了事,或者是有烧纸的,拿他那天穿的外衣,晚上十二点的时候,去路口叫三次,回来把衣服给孩子盖身上,明天早上烧就能退。
我再给你开点稳神固魂的药,三碗水煎成一碗,每天晚上睡前给他喝一钱杯,连喝七天,中间不能停,否则发烧会反复。”
老太太认认真真记下了,又收好药方,这才问:“周先生,您看我这得孝敬多少合适?”
我笑道:“随缘就行,你先带孩子回去,效果好了再来给钱。”
这老太太开了个头,紧接着就又有病人陆续上门,都是看了省台新闻过来的。
这一天统共接了四诊,两诊当场收拾完就利索了,一家孝敬了二百,一家孝敬了三百,走的时候千恩万谢。
接诊的时候,我特意问了他们之前有没有找过其他先生。
除了先头老太太,其他三家都找过,还全是口碑相当不错的,结果折腾一通,都是没什么效果。
我就对金城看外路病这一行的底有了个大概了解。
估计用不了半个月,借省台新闻扬起来的名头,就能稳下来,金城这一行的圈子必然有我一席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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