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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正卿起身一撩袍子,在一众大臣的恭送声中出了大堂。
走到门外时,他冲身旁的岑彦吩咐了声:“将她一并带回宫。”
岑彦领命,调头去接早已吓的浑身瘫软的苏妁。
苏妁被送上马车时,谢正卿正闭目养神。
他这一路从潮洲快马赶回,委实疲惫,加之先前又饮了几杯酒,如今确实略觉乏了。
苏妁看一眼身边的首辅大人,便打一个冷颤。
心下只有一种感觉:同坐即是冒犯,跪着才是本分。
这是一个狼戾恣睢的暴君!
之前她对他的一切认知都只是假象,那些慈眉善目不过是偶一为之。
他逗弄她就像一头吃饱了的凶狮逗弄一只野兔,哪一刻腻了,张口便能将她生吞!
连骨头都不会吐。
她颤颤巍巍的坐在那儿,不敢动,不敢言,只感到此刻连最轻微的呼吸都可安罪名。
可偏巧此时马车一颠,正因着她的身子坐的僵直,这一下才将她颠的撞在了舆厢顶的框柱上!
“啊——”
苏妁捂了一下被撞的生疼的头,但下一刻便意识到什么,惊恐的圆瞪着眼将两只手叠捂在了嘴上!
真是要命了,怎么能喊出声……
“疼吗?”
男人刚刚醒来,薄唇中轻吐出两个字,略带低哑,又夹着丝丝莫名的魅惑。
“不疼……”
苏妁诚惶诚恐的应道。
可是说完才发现竟没发出什么动静,这才恍然自己的手还层层捂在嘴上。
她赶忙摇摇头,将手缓缓松开。
摇头时还溅出一滴因太过害怕而溢出的泪。
“过来。”
谢正卿命道。
苏妁知道不能违背他的任何命令,可身子却本能的往离他远的一侧倾去,嘴也发瓢:“大……大人……”
想求饶,可她竟不知如何开口。
毕竟他只说让她过去,又没说要杀她剐她。
“过来。”
男人心平气和的重复了一遍,依旧言简意赅,不容置喙。
苏妁明白,再不识相接下来怕是没好果子了,只得乖顺的往他身边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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