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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他何曾讨厌过她。
一把将这执拗的小可怜儿揽进怀里,谢正卿又不停的往她身上堆着棉被,生怕再受一点儿风寒。
嘴里则不住的哄道:“好了好了,我在,我在。”
他以为她留在这儿一切只是为了苏家,就连迫使自己迎合他,取悦他,也皆是带着明确的目的。
可他竟错了……
苏妁使劲儿往谢正卿的怀里钻了钻,将小脸儿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他此刻的担心与激动。
她也不懂,明明畏他畏的要死,不知不觉间,却又将他视为期待和依赖。
那个时候,她被水呛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真的要挺不过去了。
只是在告别之际,她想起的竟不是最爱的爹娘。
那时,她眼前走马灯般闪过他欺负她的一幕幕,而心底里却是带着向往跟甜蜜的心情。
难道这就是……喜欢?
接下来,在太医诊脉前,平竹先为苏妁拿浸了热水的棉帕擦了全身,又换了身儿新的寝衣。
太医诊过脉后,认为呛水太多,累及肺部,需吃几副药慢慢调理。
因着皇极殿内有高丽进贡来的上好人参及各类补药,故而太医所开的补气固脱方子里加的皆是名贵药材,说是两日便可见效。
太医走后,谢正卿命人去煎药,自己则在帐子里换起了衣裳。
先前那件袍子已蹭满了水渍,只是之前满心顾着苏妁没心思去整理,这会儿既知已无大碍,便想身上干爽着些。
脱掉斗篷和外袍时他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但发现里衣也湿透了需一并更换时,他转过身看了看苏妁,见她正有些躲闪的回避着这个场景。
他倒是不怕她看,可她眼下病着他又何必弄这些轻浮举止来逗弄她,便笑着在她额前轻吻了下,然后将最上层的一床轻薄被衾往她头上扯了扯,将她脸遮在里面。
苏妁缩在棉被里乖乖等着,好一会儿后突见眼前一亮,蒙在脸上的被衾被他扯下去了。
他已换好了一件夹银丝的月白色直缀,头顶的发髻也好似重新束过。
这时正巧平竹端着刚刚煎好的汤药,想要来服侍苏妁服下,可拉开幔帐后苏妁一见那药便又咳了好一阵儿。
莫说是服药了,刚呛了那么多水,如今她一看到这些汤汤水水的东西就直犯恶心,根本咽不下。
接过那红木托盘,谢正卿遣退了平竹和寝殿内伺候的一众下人,他拿起一颗与汤药一并送来的蜜饯,像哄孩子似的放在她嘴边儿沾了下,引诱道:“一口药,一个蜜饯,可行?”
苏妁将被子往上拽了拽,遮住嘴巴,摇摇头。
显然谢正卿的这个提议没什么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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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那被子往下一扯,将嘴覆在她的唇上轻碰了下,贴在她耳畔问道:“这个可行?”
苏妁这回更显坚定的摇摇头。
难道他以为他的亲吻比蜜饯更香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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