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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张氏、崔氏与王氏几乎同时得到了消息:慧儿因受刑不过,今儿一早去了。
她的尸首是素云以姑姑的身份去收敛的。
张氏闻言便叹息了一声,让人给素云送去五两银子,只说可怜见儿的,小小年纪便这般去了,叫素云好生安抚兄嫂。
而在卧月楼里,打发走了报信的小丫头,绿榭便回到东次间,继续为崔氏梳头。
今儿崔氏的情绪似是不高,神情有些懒懒的,看着镜中的一扇窗格,手指无意识地摆弄着一枚羊脂玉扣。
过得一刻,方问身旁的周妈妈道:“妈妈昨儿问出什么来没有?”
周妈妈躬身道:“回太太话,问倒是问了不少事情出来,只是……”
“只是什么?”
崔氏懒懒地道。
周妈妈便上前一步,轻声道:“老奴总觉着,这事儿怕不像您想的那样儿。
也可能是别人的手笔。”
崔氏秀眉微挑,淡淡地道:“别人?除了我们与三房,也就剩下两处了。
再细细一想,还不是明摆着的。”
说罢又轻笑道:“倒是我看走眼了。
却原来是个一石二鸟的主意。”
周妈妈陪笑道:“还是太太看得明白。
老奴昨儿被那丫头的话绕糊涂了,倒想了半宿。”
崔氏“噗”
地一声笑了起来,嗔视了周妈妈一眼道:“妈妈又来说笑话儿了。
您这是夸我聪明呢,我呀,都快被妈妈惯坏了。”
周妈妈亦笑道:“老奴只望着太太每天都能这么笑一笑,便也知足了。”
崔氏被周妈妈几句话哄得开心了些,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两分,便挥手叫绿榭先停了手,问她道:“有件事这两天倒是混忘了。
你且说说,那日你去外头查的那件事,可查出些什么没有?”
绿榭微微躬身,轻声道:“回太太话,查出了一些眉目。”
“哦?”
崔氏精神一振,催促道:“快说来听听。”
绿榭便压低了声音道:“回太太话,婢子那天去了那马婆子家里,送了她两壶酒,那马婆子便说,巧云……被拖到前院儿后,先挨了顿板子,侯爷便叫把人撵去离京百余里的老黑庄里去了。
马婆子说,她也是听人说的,那巧……那人到庄子上没一个月便被人买了去。
据说那家是个商户,因家里头男人病得快不行了,那家大妇要找个人冲一冲,这才买的人。”
崔氏一面听一面点头道:“我也说呢,那天在街上猛可里瞧见,可吓了我一跳。
却原来是这个缘故。”
说至此她停了一停,又问道:“还有什么?”
绿榭想了一想,摇头道:“只这么些了。
那马婆子知道得并不多。
要不婢子再找别人打听打听?”
崔氏笑道:“罢了,不过是闲事,便搁下吧。
那天你行事可叫人瞧见了?”
绿榭道:“并没人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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