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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说日久见人心,这丫头跟着妈妈才几天,妈妈不了解也是人之常情。”
贾妈妈只不肯起来,满面羞愧地道:“无论如何也是老奴放在身边调教的,老奴总要担些错处。”
王氏因一直在哭,慢了一步,此时便也上前去扶贾妈妈,垂泪道:“原不关妈妈的事,妈妈再这样,可叫我心里怎么过得去?”
贾妈妈这才起了身,却再不敢坐了,坚持站在了一旁。
方才慧儿那一脚踏出去,贾妈妈便知道,慧儿这是在赌,拿自己的命在赌。
对于这样的人,贾妈妈并不讨厌。
多少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丫头未必不是可造之材。
只可惜,慧儿今天遇上的是王氏。
王氏的聪明贾妈妈是领教过的。
慧儿的第一个错误便是:错以为王氏好欺
而慧儿犯的最大的错误,便是以区区贱躯,妄图入局侯府几房之争。
这种事情一旦沾上,走对了自是一步登天,走错了却是万劫不复。
贾妈妈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们做奴婢的,命比草贱,一步踏错便要粉身碎骨。
可惜她原还想着,慧儿若能在她身边呆住了,也不枉她费心谋算。
现在看来,她还是看错了人。
那样的人家出来的,眼皮子浅、耳根子软、手段粗糙,偏偏心比天高,便输掉性命也怨不得旁人。
贾妈妈兀自在那里叹息,慧儿却已经掌嘴完毕,被仆妇拖了回来。
她一张脸青紫肿涨,根本看不出样子来,鲜血污了一脸,连前襟上也湿了好大一片。
张氏看都没看一眼,便淡淡地道:“先关进柴房饿两天。”
众人应了一声,将慧儿拖了出去。
又有人去了廊下擦洗地上的血污。
想必用不了多久,一切痕迹皆会消失不见。
直到这一刻,傅珺才发觉自己的脚已经站麻了。
她转过身,蹒跚地挪到椅子前,涉江扶她坐了上去,傅珺长出了口气。
这回应该是真的结束了。
傅珺只觉得浑身疲软,比跟人打了一架还累。
这时,便听放置在明间黑漆描金卷草纹架格上的小座钟,轻轻敲了十一下。
刘妈妈便低声提醒张氏道:“太太,到吃药的时辰了。”
张氏看了一眼座钟,有些疲惫地抚了抚额角道:“都已经这时候了。”
崔氏此时亦是面露疲态,却还是笑着柔声道:“大嫂嫂快回去罢。
今儿这一上午折腾了半天,别说嫂嫂,连我也累了呢。”
张氏勉强笑道:“那我便失陪了。
着实有些撑不住,余事便由两位弟妹瞧着办吧。”
崔氏点头应是,殷勤地送张氏上了软轿。
王氏也借机拉着傅珺告辞出来,婉拒了与崔氏共同处理剩余事宜的邀请,离开了西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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