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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嫂有些忧虑地看了眼安怡,她清楚安怡是第一次诊治这种病例。
昨日她虽觉得谢满棠二人行踪虽然诡异,却本着主人不说就不问的原则把这事儿烂在了心里,谁想峰回路转,这谢满棠竟然是钦差大人!
能治倒也罢了,若是治不好,对安怡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声名几乎可以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安怡呵呵一笑,不动声色地反咬回去:“大人的病耽搁得着实太久了些。”
谢满棠横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放心,我不至于委屈你到要你爹来救你,最多让你立即把你师父找来就是了。”
这是把刚才安保良私底下叮嘱她的话听进去了,就这样也要找她麻烦,这心眼得小到什么程度?安怡腹诽着,微笑道:“大人今日说的话比昨日要多。”
昨天他可是惜字如金,今天能多说这么多话,那就说明症状是在好转中,最少也没加重。
不过是他太过着急,所以才急着把她找来而已。
谢满棠被揭穿,也不辩解,冷哼了一声闭目不语,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越发显得鼻梁高挺,眼窝深邃。
安怡收回目光,凝神静气,仔细施针。
须臾收针,叮嘱道:“大人有空时还是继续用指甲重切患部,坚持下来效果极不错的。”
言罢就要告辞,柳七笑嘻嘻地从外头走进来拦着门道:“安神医,这就要走啦?可忘了什么事?”
安怡装晕:“当然没忘,烦劳大人帮我把我爹叫出来。”
柳七抱着手臂道:“我的手臂还麻着,你怎么说?”
安怡佯装才想起此事,一拍脑袋:“瞧我,这样的大事也能忘。
今日下午我在医馆里等了您许久,不见您来就随身带了两丸药。”
笑眯眯地递过两枚碧绿如玉、指尖大小、散发着清香的药丸:“服下就没事了。”
柳七拿了药丸在手,呵呵笑道:“说来奇怪了,你给我的那药草吃下去没有直接抹上效果好。
你这个神医难道不知道?”
想起她骗他吃下那么多青草,他就忍不住生气。
安怡一本正经地道:“我知道啊,但抹上去是治标不治本,服下去才能标本兼治。”
柳七拿不准真假,只得偷看谢满棠。
谢满棠端坐榻上,并不理睬他,外头安保良和曲县令又再三使人来说情,表示想拜见慰问一下谢满棠,柳七无奈,只好放了安怡去。
只是始终为安怡捉弄他而气愤,非得一路护送安怡归家,路上千方百计表示亲近敬重,话里话外都透着那么股子亲热劲,等曲县令等人凑过来打听,他又故意含糊表示,不能说,不能说,弄得曲县令等人心痒痒的,安保良也是莫名其妙。
到了县衙,柳七拒绝曲县令邀请他去小坐喝酒的建议,意味深长地对着安怡道:“您好好休息,别让大人挂怀。”
言罢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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