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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第1页）

&esp;&esp;眼角火辣辣的疼，酒精挥发熏得眼睛疼，安子易开始不受控制地掉眼泪，她也没想到17突然发狂，嘶嘶吸着凉气道：“……我会注意……”

&esp;&esp;过了没多久，屋外砰砰敲击声消失，安静的诡异。

&esp;&esp;砰砰砰！

&esp;&esp;安子易他们面前的金属门突然被砸响。

&esp;&esp;格雷戈搜寻一圈，迅速翻过桌子，当做盾牌挡在二人面前，严阵以待。

&esp;&esp;“安研究员。”

&esp;&esp;发狂的17似乎恢复冷静，它语气含着一点困惑，“之前……我叫瑞瑞？”

&esp;&esp;随即，17的语气坚定下来，“对，母亲和姐姐，都叫我瑞瑞。”

&esp;&esp;

&esp;&esp;安子易与格雷戈面面相觑，在垃圾星地下通道穿梭的记忆冒出，安子易怎么也没想到，之前瘦弱的大眼睛小孩居然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esp;&esp;房屋内沉寂，没有人回应屋外的瑞瑞，他倏忽贴近门上，腕足拧动带着上半身蹭着房门逡巡，侧耳四处寻找房内的声音。

&esp;&esp;“不记得我了吗？”

瑞瑞又敲了敲门，小心翼翼地问，电子眼混乱转动，他伸手压住电子眼，另一只眼流出些许不安恐慌。

&esp;&esp;屋内依然没有声音，金属腕足忍不住砰砰锤门，他喃喃自语：“别不记得我。”

&esp;&esp;安子易刚要说话，格雷戈抬手捂住她的唇，医用酒精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拉下他的手，安子易揉了一把格雷戈的栗色卷毛。

&esp;&esp;“别紧张，如果他本身的意识能够控制住程序设定，对我们来说反而是好事，把人弄成这幅模样，我不信瑞瑞是自愿的。”

&esp;&esp;“瑞瑞，你冷静下来了吗？触手能自我控制吗？”

安子易对门外的实验体问道。

&esp;&esp;瑞瑞惊慌的神色一松，腕足迅速收回袍内，紧紧抱成一团，白色长袍遮挡下，看背影就像个正常的少年人，他急切道：“冷……冷静了，可以自我控制，你们能出来出来么？请出来吧，安研究员。”

&esp;&esp;才被打伤眼角，安子易也没那么莽撞行动，她沉吟片刻，又问：“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esp;&esp;腕足游动，瑞瑞向后退了半步，好不容易有表情的脸又变得空白。

&esp;&esp;大脑的记忆零零碎碎，像被摔在地上的碎瓷片，瑞瑞很想拼起来，但努力到大脑疼痛，也只能看见一些闪回的片段，开始磕磕巴巴地描述回忆——

&esp;&esp;f区医院里，铁门锈迹斑驳，从缝隙里他看见姐姐擦着眼泪，母亲握着姐姐的手，脑癌让母亲视力一片模糊，摸索着伸手抚上姐姐的脸，擦掉眼泪。

&esp;&esp;医生站在病床边说着什么，最后递出一张纸，母亲叹了口气，最终让姐姐代签，医生拿着签字板出来，从他眼前一晃而过，上面写着“实验治疗知情同意书”

……

&esp;&esp;碎片又闪回至义校，校门口安全栅栏咔吱作响，卡了半天也没移开半步，他费力推动，打开一道窄口侧身挤入，公告栏上太阳能电子屏已经被砸坏了，黑白雪花滋滋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