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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元大长公主府
鲁元大长公主是现在京中最炙手可热的贵妇。
她是先皇的妹妹,现任皇帝的姑姑,她的胞妹嫁给了皇帝的亲舅吕鹏程,她的丈夫是太常寺的寺卿,掌管着皇家的祭祀和各种庆典,她的儿子是宫中的御前侍卫,无论于公于私,都和京中眼下闹得沸沸扬扬的“皇子娶亲”
之事有大关系。
就连宫中的贵妃和皇帝,在商议选妃的人选时,都会找这位京城在京中召开各种花会、茶会的皇姑商量。
所以在最近这段时间,鲁元大长公主府外可谓是车水马龙,无论是打探消息的、想要关说的,还是家中有女儿想要得到举荐的,各方人马都想尽了办法想要见到鲁元大长公主。
在这种情况下,鲁元大长公主的后院里多出两个不经常来的人来,一点都不觉得扎眼。
“你怎么知道今日朱衣一定会下手呢?”
孟太医悠闲地煮着药茶,不时往小炉上的陶罐里丢上几味药草,慢条斯理地问着对面的好友。
“因为她忍不了多久了。
一过立秋,小膳房就会停止供应‘热冰’,她作为小膳房里的厨娘,除了制作热冰外,没有其他机会靠近贵妃。”
吕鹏程喝着面前的清水,面带得色的说:“我为了这一日,已经筹划了多时了……”
孟太医笑而不语,用长勺在陶罐里舀出一碗药茶,递于吕鹏程:“秋燥易咳,喝一碗,保你秋天不会喉咙疼。”
“莫给我,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水,我什么都不喝。”
吕鹏程笑着谢绝。
孟太医也不勉强,挑了挑眉,摇头道:“如果我要给你下毒,不必下在什么地方,哪怕你喝的是清水,我也能让你察觉不出。”
“我不是这个意思。
实在是以前着过道儿,喝惯了清水,再也不习惯其他的味道了。
倒是你那边配的鼠药,能毒死人否?”
“那就要看朱衣用了多少。”
孟太医也不能肯定,“太医院毒鼠的药物管的很严,出去多少,回来多少都有成数。
虽然我让药童无意间透露刚毒死的老鼠胃中之物也有剧毒,让朱衣小心,但她能收集多少,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了。”
“只要太医院查不出药物的损耗,就没你什么干系。”
吕鹏程点了点头,“如果是在‘热冰’上动脑筋,那毒不是下在冰中,就是糖汁中。”
“约莫会是糖汁中吧,从鼠胃里取出来的糖药想要混在冰里可不容易。
更别说那些毒放了许久,恐怕已经有些苦涩之味,熬在糖汁里最不容易让人注意。”
孟太医难得地笑了笑。
“就是不知道袁贵妃要知道自己吃的是从鼠胃里取出来的东西,会不会呕吐几晚。”
吕鹏程也跟着笑了,似很是畅快。
“你愿意冒险帮我,我很意外。”
吕鹏程笑着开口,“你我多年的交情,但我很少动你的人情,怕的,就是还不起。
更何况,要用到你这位太医令的人情,那必定是大得不得了。”
孟太医自然不会告诉他,当他找到张茜,知道她过的很好后,就没耐心在袁贵妃身边待着了。
就算吕鹏程不找这个法子弄死她,他也是要把她弄死的。
她身上那痰症,就是自己故意给她留下的隐患。
因着孟太医帮了他最重要的一环,吕鹏程为了换他放心,也就把自己设的局说给了孟太医听,权当是给孟太医讲个故事。
论心机深沉,孟太医丝毫不会比吕鹏程差,只是他毕竟只是个太医,比不得吕鹏程能动用的人手多,背景深厚,所以乍听闻他的手法,也很高兴。
吕鹏程用的法子也很简单,无非就是诱之以利罢了。
朱衣入宫极早,七岁就因为家贫被送入了宫中,得了御膳房看重,从小在御膳房帮厨,和家中一直都有联系。
今年出宫大赦,朱衣年纪没打到要求,但也相差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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