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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出生在这里,死也在这里,人在死之前的挣扎和求生对这个地方来说到底算什么?无解。
长椅旁边的另一扇门打开,汪永年的主治医师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见坐在长椅上的桑鹤轩和安思淼后愣了一下,随后朝桑鹤轩点点头,对安思淼道:“安小姐,您是来拿结果的吗?”
安思淼连忙站起身走过去:“是的,出来吗?”
医生点点头,本想唤她进去说,可安思淼已经急切地问出了口:“结果怎么样?匹配吗?”
医生犹豫了一下,看向桑鹤轩,桑鹤轩面无表情地站在那,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安思淼焦急地催促道:“结果到底怎么样,您倒是说啊?”
医生无奈道:“我很抱歉,结果很不理想,其实我们一早就已经跟您父母商量过了,我们不主张给汪老先生换肾,因为这风险太大了,抛去术后并发症不谈,以汪老先生的年纪,麻醉是个问题,下不下得来手术台也是个问题,如果你们一定要换,我建议你们去国外试试。”
安思淼愣住了,怔怔地问:“你的意思是?”
医生犹豫了一下,有点介意桑鹤轩在场,但他不肯走,安思淼又一直追问,医生也只好实话实说:“和您坦白吧安小姐,您要不要考虑给汪老先生换个医生?”
“你不愿意给我外公主刀?”
安思淼蹙眉问道。
医生没有言语,只是略带歉意地朝她鞠了一躬,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安思淼只觉双腿一软直接朝地上倒去,桑鹤轩及时扶住了她,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抚着她的背无声安抚着她。
安思淼看向他,泪水不自觉朝外涌,她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哽咽地问:“怎么办啊?我该怎么办啊老公?”
她说完就哭了起来,抱住桑鹤轩把头埋进他的胸膛。
等着老人做CT的那家人听见她哭得那么伤心全都望了过来,桑鹤轩没有理会,不疾不徐地顺着她的背,低沉却十分可靠的声音徐徐道:“别担心,我有办法。”
安思淼愣了愣,后撤身子茫然地看着他:“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
桑鹤轩牵起她的手朝汪永年的病房走,一边走一边说:“我去做了肾脏配型,如果匹配的话我就带外公去香港做手术,如果不匹配,宏微有很多员工,一个个试。”
安思淼难以置信道:“你去做了?你去做干什么,你……”
她说到这停下了,对自己此刻自私的心态感到可怕,脚步顿住不再向前,紧咬着唇蹲到了地上。
桑鹤轩跟着她蹲下,眼神柔和地望着她:“我还年轻,没关系的,如果真的能换给外公,也会让我心里的愧疚少一些。”
安思淼鼻音很重道:“你不用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你只是骗了我,并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桑鹤轩眼波流转,抬手抚着她的长发,柔声说:“总之我有办法,你不用怕。”
安思淼想说什么,但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安母和安父站在他们不远处,疑惑地问:“你们在那做什么呢?”
安思淼闻言立刻抹了抹眼眶站起来,桑鹤轩跟着她站起来,对安母安父道:“没什么,安安刚刚有点不太舒服。”
安母走过来疲惫地问:“哪不舒服?趁着在医院赶紧去查,不要像你外公那样,挺不住了才肯去医院查,结果……什么都来不及了。”
安思淼蹙眉问道:“你们也知道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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