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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相宜之后,夫妻之间又该如何?
这一点,行昭没想过,该如何便如何,以前如何就如何,何必更改?
如今方皇后却将这个刻不容缓的变化放在她的面前,逼她正视。
行昭扭过头去,她不,她不会正视这个问题,不是逃避亦不是心虚,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有这个必要吗?她全身心爱的是一个名叫周慎,偶尔叫他六子的那个男人,无论他是乡间耕农还是市井屠夫,还是账房先生,都不会改变她对他的态度——该骂的时候会吼,该自私的时候绝不大方,该敲大棒的时候绝不手软,该喂甜枣的时候也不会害羞。
这就是她的坚持。
端王妃的坚持,也是贺皇后的坚持。
行昭的态度摆在了台面上,方皇后深知多说无益,索性叹口气,将话头转向别处,说起平阳王,方皇后轻嗤了一声,“算他福命大,老子站错队,儿子却歪打正着,功过相抵,虽再无显赫,可到底保住一条命。”
是了。
论功行赏,行景居长,居次者定是阵前反水的平阳王次子周平宁。
老六要赏他,周平宁极其恳切地请老六收回成命,“祸不及出嫁女,谋逆造反虽诛九族,可陈家次女已冠以夫姓,我愿以爵位功禄以换得老父与内子的性命。”
拿前程富贵换两条人命。
老六想了想,终是点了头。
持久严射
行昭颔首于前襟,眼眶有泪,却不知为何而哭,大约是在哭自己前生的无奈与可笑,又像是在哭这世上人性与情爱的反复与出人意料。
方皇后絮絮叨叨很长半天,无非是教导一个皇后应当如何行事,话到最后,语带哽咽,轻轻搂了搂行昭,终究泣不成声,泪眼朦胧中笑,“…当年那样小的小娘子…如今也要当皇后了…”
行昭反手回抱,心里酸酸软软的。
回到端王府,一五一十给六皇子讲了陈德妃行事,行昭本没在意,只习惯性扎了六皇子两针,“往前怎么过,往后还得怎么过,你仔细将我逼急了,抱着你儿子避到母妃宫里头去,什么也不问整日就看着你又和哪个死妖精好了,我也不同你生气也不同你闹,反正就不理你,看你难受不难受。”
六皇子朗声笑起来,亲了口儿子,再亲了口媳妇。
行昭本以为此事算是揭过,哪晓得第二日,莲玉笑得隐秘进来,小声告诉行昭,“王爷把陈德妃的幼弟放到了南疆边境,说是得居家搬迁…”
这都能算是流放了吧!
行昭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来。
以为日子会过得很慢,可过着过着,初九就到了。
马车从端王府出来,途经双福大街、东市集,再进皇城,长长一段路,头一辆马车进宫了,最后一辆还没出府,照欣荣的话儿来说,“这哪儿是搬家呀,跟迁城似的。”
六皇子抱着阿舒,一步一步走上印刻着九龙衔珠白玉石铸成的御道,至仪元殿前堂正殿,凭栏而立,面向暮光苍茫中的神州之地,金碧朱檐,暮色浮光之间陡显山川大河,自西向北绵延而去,骊山北构,葱郁苍翠之中若有若无间好似是绛河玉带,缠绵南流。
“阿舒,这便是你以后的江山天下,到那时,一定比如今更好,更强,更大。”
头一次听见六皇子宣之于口的雄心。
暖光倾洒在六皇子日渐坚毅的侧面,行昭轻敛裙裾与之并肩而立。
“我唯一遗憾的是,为什么上辈子错过了你。”
行昭轻声道。
六皇子弯眉垂首,亦轻声回之,“我唯一期望的只有,下辈子你我仍是夫妻。”
空气中有微风拂动,树叶簌簌作响。
恰似那乐章终止的新声。
ps:
是新声,也是新生。
有亲觉得这是个悲剧,阿渊不这么觉得,就像文中所说这只是真实,阿渊却忘了往往真实即悲剧。
阿渊再鞠一躬,为昨天告假告迟了道歉,琢磨了一下亲的语气到底是嗔呢怪呢还是吼,最后觉得大概是吼吧。
阿渊昨天不是没有写,只是写了三千删了两千,没办法放上来,以为十点半请假不会算很晚...不该用夜猫子的时间来衡量大家伙的时间,真心对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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