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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姝招了招手,示意奶娘将宝珠带进屋里。
适才看向裴云暎,摇头:“怎么突然来了?”
裴云暎叹了口气,走到小几前坐下,边倒茶边道:“外甥女的满月酒,我这个舅舅当然不能缺席,只是路上耽误了。”
裴云姝望着眼前人,欲言又止。
今日洗儿会,昭宁公裴棣也来了,她不知裴云暎是否因此不来,他从来不耐烦见到裴家那些人。
裴云暎笑问:“怎么?”
裴云姝撇开心中思绪,故作埋怨道:“今日洗儿会上,不少夫人暗暗同我打听你。
我猜真心瞧宝珠的人少,瞧你的人倒多。
可惜你不在。
对了……”
倏尔想到了什么,裴云姝低声问:“我之前听郡王说,太后娘娘有意为你指婚,可有眉目?”
裴云暎低头喝茶,笑道:“哪来捕风捉影的事。”
“太后她老人家要真有这个心思也好,你如今也不小了,是该操心操心这些事。”
他却不甚在意:“你急什么。”
“当然着急!”
裴云姝横他一眼,“我今日同陆大夫闲谈,才得知陆大夫也已有婚约在身。
你还比人家长四岁,人家有未婚夫,你有什么?连个心上人都没有,就你们殿前司那条狗是雌的,还已经有别的狗觊觎了!”
裴云暎啼笑皆非:“怎么拿我跟狗比?”
“狗都比你懂事!”
裴云暎:“……”
裴云姝望着眼前年轻人,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其实她倒也不是真的替裴云暎亲事发急,裴云暎相貌出色,前途有为,这样的才俊,想要攀亲之人数不胜数。
而他如今越得圣宠,站得越高,亲事就越是由不得自己。
如今太后有替他指婚的苗头,恐怕再拖几年,就真是再无自己做主的机会了,就如她自己……
她不希望裴云暎走她的老路,更何况,如今的裴云暎像是一把无鞘之刀,过于锋利犹恐自伤,若他有心仪之人,或许做事便会留几分余地,于他自己也好。
裴云姝放缓了语气,“阿暎,你告诉姐姐,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御史中丞府上那位嫡出大姑娘生得国色天香,她娘今日还问我打听起你,我见过那位小姐,天仙似的,真是仪态万端……”
裴云暎掐掐额心,语气无奈:“世上漂亮姑娘这么多,我总不能个个都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裴云姝一副不问出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裴云暎想了想,“聪明的吧。”
“聪明的?”
裴云姝眼睛一亮,“集贤殿大学士府上二小姐才华横溢,五岁就会作诗,聪明得很,你看……”
“我又不喜欢作诗。”
瞧出他心不在焉的模样,裴云姝怒了:“你这么晚来这里就是为了气我的?”
“不是啊。”
裴云暎正色道,“我是来送礼的,免得宝珠说我小气。”
裴云姝看他空空两手:“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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