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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冉“啊”
了一声:“我倒没有注意,回头再仔细看看她的样子……”
芈月道:“叶儿来求我,说她想嫁给子柱。
我不想在这一张脸上再看到伤心,再看到泪水,那一刻我没能够坚持住,答应了她。
可这并不代表什么。
叶儿很懂事,她远比我想象的更聪明更有决断,我很欣慰。
就算这一个举动给了某些人某些暗示,或者影响到了什么,这点些微的代价,我也不在乎。”
魏冉沉默了。
芈月道:“你去吧。
叶儿的婚礼,你这个叔祖,要好好地为她祝福。”
魏冉道:“是。”
鼓乐声中,酒宴正酣,芈戎乐呵呵地一个个席位敬酒,群臣皆是满脸堆欢,向他道喜。
芈戎敬完酒,回到自己的席位坐下,他的席位与魏冉的正挨着,却见魏冉正在大口灌酒。
芈戎道:“冉弟,猛酒伤身,慢些喝,我们都上了年纪了,不要太逞强。”
魏冉微微冷笑道:“兄长这一路敬下来,喝的酒也不少啊,岂不更伤身?”
芈戎一怔道:“喂,你怎么了?”
魏冉道:“我是为您高兴啊,您如今成为安国君的岳祖父,与大王亲上加亲,岂不是可喜可贺啊!”
芈戎不悦,左右看了看,见众人都在酣饮中,于是压低了声音道:“冉弟,我作为兄长,不知道今天说句话,你还能不能听得进去?”
魏冉道:“还请兄长指教。”
芈戎欲言又止,放下酒爵长叹道:“虽然我功劳不及你,地位也不及你,这些年来,大秦只见你站在朝堂,指手画脚,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可我有一句话还是想劝劝你……”
魏冉道:“劝我什么?”
芈戎道:“大秦毕竟是嬴氏天下,我们毕竟是嬴家臣子,就算是大王的舅父,在大王面前也要恭敬三分,不要一味刚愎自用,狂妄自大。”
魏冉斜眼看着芈戎,冷笑道:“你只记得你是臣子,却忘记你自己到底应该是谁的臣子。
你我一身富贵权势,到底是从谁的身上来?量小眼浅,舍本逐末,这才是为什么你身为兄长,地位权势却不及我的缘故。”
芈戎大怒道:“哼,忠言逆耳,不知进退。”
魏冉也站起来道:“哼,首鼠两端,不知所谓。”
庸芮见兄弟俩似有不和,连忙端着杯子过来打圆场道:“穰侯、华阳君,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您兄弟二位可不要为灌酒逞量,怄气着恼,不然那可就是笑话了,呵呵,呵呵……”
魏冉放下酒爵,冷笑一声道:“这里气息太浊,我出去透透气。”
说着,大步走了出去。
庸芮看着芈戎,故作失言状:“这——呵呵,想是我说错话了,穰侯恼了我,华阳君,抱歉,抱歉。”
芈戎勉强笑了笑道:“庸大夫,与你无关,我这个弟弟向来气性大。
来来来,我们再喝一杯。”
庸芮道:“好好好,请请请!”
一场欢宴重又开始,那些隐藏于潜流之下的锋芒,似乎都被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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