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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袭黑衣隐匿于夜色中,说出的话同样也没有温度。
辛宜明白,季桓约摸看出了她怀中之物。
若她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季桓恐怕会以为她撒谎成性。
可眼下要紧的并非此琴,辛宜咬着唇瓣,踟蹰半晌终是抱着琴上前一步道:
“夫君,妾身有要事同你说。”
季桓看向辛宜怀中抱着的琴,沉下脸色,眸光倏地聚起冷意,侧眸冷声咬牙道:
“若是禄苍庵,便不必再提半个字。”
“夫君,并非——”
辛宜继续上前,却被男子拂袖骤然制止。
“我说了,莫要再存旁的心思。”
说罢,男人便要掠过她快步离去。
辛宜也顾不得太多,迅速转身抓住男人的衣袖,急声道:
“夫君,我方才上来时看到几个拿着冷刃的刺客!”
季桓顿住步伐,冷眸打量着她,似在思索她的话几分可信。
二人对视见,破空声忽地穿透夜幕。
“主上小心!”
。
钟栎手持长剑,将径直冲向季桓的羽箭迅速挡了回去。
顾不得被辛宜抓着衣袖,季桓拔出腰间的长剑,复杂的打量了身侧的女子一眼,继而又继续戒备着。
辛宜也被那突如其来的羽箭惊得够呛,她一时心慌意乱,只得紧紧抓着季桓的衣袖。
如若说第一只羽箭只是试探的话,那随而来的箭雨才是真正是恐怖如斯。
情急间,辛宜只得松开季桓的衣衫,抱着怀中的涧素向季桓紧紧靠拢。
男人似乎知晓她的畏惧,和钟栎对视一眼,将她围在中间。
这一幕似乎又回到了八年前,骑在白马上的少年面无血色,漠然地对待一切,直至利箭将她对准。
最后死的却是她身后的匪徒。
辛宜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却在这一刻被填得平满。
她终于如愿嫁给了那个少年,以后还会为他生儿育女,同他相伴一生。
羽箭在夜空中穿梭,只有尾端的白羽隐约可见。
季桓挥剑格挡利箭的同时,也在暗自观察那羽箭的方向。
他和钟栎尽力将辛宜挡在中间,那羽箭的方向似乎也微妙偏移,不多不少恰巧不会射向辛氏。
黑暗中,季桓唇角扯出一丝冷笑来,骤然抓住辛宜的腕子,将她带到自己身前。
突如起来力道激起一阵眩晕,辛宜被季桓带着,这才看清当才略过自己裙摆的一支羽箭。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察觉腕子上的温热触感,辛宜喜出望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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