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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铁得能穿一条裤子,现在成了仇人。
夏侯潋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到了金陵,要怎么见沈玦。
算了,想再多也没用。
夏侯潋上床睡觉。
迷糊间,楼底下一片喧闹,外边儿楼梯被踩的吱呀作响,间或男人的呼喝声,环甲相击的声音。
脚步声停在门口,门被大力踹开,凌空响起啪的一声,一道鞭子携着劲风甩过来。
夏侯潋吓了一大跳,从床上爬起来,但仍然躲闪不及,背上被鞭尾扫到,火辣辣的疼。
夏侯潋从床上栽下来,就地一滚,鞭子长了眼睛似的跟在身后,噼啪直响。
夏侯潋拣起一张圆凳,挡住鞭子的一击,凳子上的漆皮顿时被打掉一层。
夏侯潋乘鞭子尚在收势,抓住凳脚一抡,凳子砸在那人额角,夏侯潋又拣起一个杌子,把那人卡在墙上。
身后有刀光闪过,夏侯潋回头,看见一群锦衣卫拔刀出鞘,刀尖对着夏侯潋,黑色飞鱼服上的飞鱼鲜艳得近乎狰狞。
该不是燕小北的事儿东窗事发,锦衣卫来抓他了?夏侯潋眉头紧皱。
“松开。”
持鞭子的人指指身前的杌子,摸了一把额角,倒抽一口凉气,“敢打你爷爷,不要命了?”
“误会!
都是误会!”
朱顺子从外面跑进来,身上的曳撒还乱着,“哎哟,怎么还打上了!”
朱顺子把夏侯潋拉开,掏出手帕捂在那人的额角,“你瞧我这兄弟,不识事儿!
冲撞了高总旗,还望您大人有大量,饶了他这一回!”
“你谁?”
高总旗不怀好意地看着夏侯潋,“报上名来,爷倒是要看看,谁他娘的这么有本事,敢砸你爷爷。”
“你又是谁?”
夏侯潋扬眉,“老子在这儿睡得好好的,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冲进来打人。
怎么的?”
夏侯潋扫视一圈围在屋里的锦衣卫们,“人多欺负人少?”
朱顺子戳夏侯潋,使劲朝他使眼色儿。
高总旗亮出了牙牌,“大爷我是锦衣卫总旗高晟。
锦衣卫南镇抚司镇抚是我干爹,魏德魏老公公是我干爷爷。
你他娘的算个什么东西,敢在这儿跟我大放厥词?”
“不敢不敢,他脑子一根筋,转不过弯儿来,您别见怪!”
朱顺子陪着小心。
这年头,文武百官上赶着给魏德当儿子去,有些人挤不上儿子的名头,就认魏德的干儿子为爹,甘愿当个孙子。
不过几年的功夫,魏德的孝子贤孙遍地开花,一直能数到第十八代,成就了十八世同堂的奇观。
原来是个龟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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