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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简直笑话!
他刘疆的性命不曾还给父皇,亦不曾交给老天,他凭什么要留给这么一个素昧平生之人来保护?纵便是身死父手,纵便是为天下笑,也不会比坐以待毙可怕。
灵屠石已经是他最后的翻盘机会了,拱手出让,非他刘疆所为。
只是辨个脸色,姬君漓已经洞悉了刘疆的决定,就在他出口亲自否决之前,姬君漓淡淡地又道:“我给你时间考虑,顺便,你会知道,我的能力有多少,没有我,你又将会失去多少。”
失去,他刘疆时至如今也有什么可以失去?又有什么不能失去?
半张半阖的目光抿着危险的一线,漆黑如墨,深不可测……
……
回去的途中,走到半路之时,乐湮陡然停驻脚跟,将姬君漓扯住了,姬君漓很惊讶,他清隽的眸光扫了乐湮一眼,便问道:“怎么了?”
繁华的街道水泄不通,乐湮弱弱小小的身体仿佛欲被人潮洪流吞没,他看得心头不忍,将怯怯的小身板一勾,半揽入怀中,“不高兴了?”
这声音里透着姬君漓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宠溺。
乐湮的鼻子抽了抽,低着小脑袋,瞬间就眼泪巴巴的了,“不是,只不过看到刘疆,我就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
至少她的父亲只是不要她而已。
“那你可想过回去看看他?”
乐湮摇了摇脑袋,抽噎之音怎么遮掩都遮掩不住。
“不想,他不要我,我也不要他。”
这个世间,有你一个足矣了。
姬君漓没有听到后面这句,可是猜也猜得到她是这个意思,某人心情很好,于是坦然地将双手紧了紧,乐湮便笔直地冲进了他的怀里,身后长街之上的马车带着秋风呼啸而过……
……
翌日,姬君漓给乐湮留了张纸条便匆匆出门了,信上只说要办一些重要的事情,但时间不长,两个时辰便回来,叫她乖乖在客栈带着等他。
乐湮拿着这张写满了遒劲有力的楷体的纸,暗搓搓吐槽:纸可真是个奢侈品啊,土豪拿钱当纸使,真正的富豪纸比钱值钱啊……
不过话说,溯时怎么去了这么久还没有回来呢?这么久没见,还真是有点想它了。
她想着想着,不知怎的,竟然昏昏沉沉的,将脑袋一甩,便栽倒在地……
醒来的时候,自己被一根粗壮的麻绳捆在柱子上,眼睛黑蒙蒙的,被人用布捂住了,一种孤单害怕之感油然而生……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姬君漓呢,回来了没有?她被人绑了啊!
这种孤立无援又不知身在何方的感觉真的很可怕,谁来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个念头刚一生气,身前不远陡然飘过来一道嗤笑声:“你们找了这么久,便只抓到了这个小姑娘?”
这声音很冷,如淬了毒的利箭,像是久居底下被渐染出的威仪,来自于地狱鬼煞,阎殿魔罗。
乐湮惊恐地将小身板缩了缩,她冷汗涔涔,潸潸而下。
一个小的尖笑两声,不怀好意地说道:“白公子放心,依我之见,这丫头一定是那个不知死活的男人的心头宝,你抓了她引蛇出洞,可比直接与他兵戎相见的好。
至少他投鼠忌器,不敢动手。”
原来他们的目标是姬君漓!
乐湮惊骇地张了张嘴,她想说话,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这个时候她便是再傻也明白了,这群人竟然都是刘秀的手下!
天啊天,她竟落到了贼窝窝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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