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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靳南这些日子总说些让人震惊不已的话。
比如上次那句“你说说,有什么不喜欢我的地方,我改”
,比如现在这句,“如果我告诉你,乔以漠就是你那个孩子呢”
。
杜若错愕地望着他,被他这句话震得连哭都忘了,只瞪大眼睛望着他。
乔靳南的神色却半点都不像开玩笑,沉着,冷静,还格外严肃。
“乔靳南,你别逗我了。”
她一把推开乔靳南,自己站起身,茫茫然下脑中却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她想,乔靳南应该是看她哭得太伤心才说出这样的话来安慰她。
她拿着包,想翻出里面的纸巾来擦眼泪,双手却在不停颤抖,不止是双手,全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抖,力气都被抽走了似得,连个包都拿不稳,拉链刚刚拉开,就掉在地上,各种证件小物品掉了一地。
乔靳南也已经站起身,就在她身后敛眉看着她。
杜若放弃拿纸巾,又去翻自己的行李箱,手忙脚乱地拿出一套衣服和毛巾,看都不看乔靳南一眼,急急忙忙就往洗手间去。
乔靳南看她那失了魂的模样,揉着眉心笑了笑,背过身去望着酒店外的世界,沉声道:“杜若,你仔细想想,我有没有拿这件事来逗你的必要。”
杜若“砰”
地关上洗手间的门,慌乱地反锁,双腿就虚软得站不住,靠着门瘫坐在地上。
耳边翁翁直响,眼前是一团团的白光,心跳突突突突像要跳出喉咙,塞得吼间一阵阵地发哽,根本没法思考,只有各种没有章法的声音和画面在眼前拼凑。
“我记得杜小姐说没有去过安德烈医院?可我那位朋友说就是在那里认识你的,还‘很好’地相处过一段时间呢。”
“不知道是处于什么原因,杜小姐竟然把我这位朋友忘记了。”
“杜小姐可否给个解释?”
“说起来他做手术还是在巴黎,那个叫安什么的医院来着……”
“安德烈?”
“杜小姐去过?”
“没有。”
“小花姐姐,今天不是我生日哦,所以不用给我买那么多礼物哟!”
“那以漠什么时候生日啊?”
“2月18号啊!”
乔靳南在安德烈医院做过手术,待过一段时间,乔靳南说她去过安德烈,她却不记得了,乔以漠的生日是2月18日。
杜若的脑子像是过山车一般,忽上忽下,高速运转,所有画面和声音都是破碎的,却都相关联,甚至连她带乔以漠去游乐场玩儿,卖棉花糖的老奶奶玩笑那一句“哟,母子俩长得好像,笑起来一样一样的”
都蹦在耳边。
以漠……是她的孩子?
2月18日出生,不止一个人说他们俩长得像,莫名其妙地投缘……
杜若捂住干涩的双眼,不对不对,有哪里不对。
脑中突然又划过一幕,她猛然站起身,冲出洗手间,愤愤然道:“乔靳南你骗我!
你在骗我对不对?你亲口说过,以漠的妈妈已经过世了不是吗?那以漠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如果以漠是我的孩子,为什么第一次见面你就送我去警察局?为什么我们认识半年你才说?”
杜若声音嘶哑,音量也不大,但在这安静的房子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乔靳南仍旧只身立在落地窗前,没有回头,只是等杜若气息平稳一些,才望着窗子上她的影子,缓缓道:“你再想想,我还说过什么?”
还说过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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