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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了朋友的车,半途说不舒服,要回趟家,问她要不要先去他那儿待一会儿。
尤嘉多乖啊,他说什么她都说好,最后跟着他去了他的单身公寓,那时候他自己住,离公司近一点,方便。
六楼,坐电梯,尤嘉全程拧着手,内心忐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好,潜意识里又觉得陆季行虽然不太符合传统意义上的好孩子,但其实是个正经人——嗯,后来尤嘉不得不承认自己看走了眼——所以尤嘉还是乖乖跟着上楼去了。
开了门,没有多余的拖鞋,也没有一次性鞋套——后来尤嘉才知道,都是套路,陆季行追尤嘉,就是个不断套路的历程——他把他的拖鞋递给她,自己赤着脚进了客厅,好在客厅大部分地方都铺了地毯,不然尤嘉该有负罪感了——虽然她也不知道这负罪感从何而来。
她端端正正坐在客厅,他扔了几本杂志给她打发时间,就去卧室了。
过了会儿,出来叫她,尤嘉听话地过去,问他怎么了。
他脱了上衣,露出背上大而深的两道伤口,说:“帮我个忙。”
尤嘉胆子小,看见渗着血的绷带都觉得整个人都发麻了,差点儿哆嗦起来,捂着嘴巴惊讶地看他,“你怎么……?”
他淡定得跟什么似的,仿佛身上就是被蚊子叮了下,只偏了下头,示意她往卧室去,“没什么,训练时候不小心挂伤了,你不是学医吗?帮我换个药。”
他趴在床上,医药箱放在床头柜上,尤嘉手抖,几次碰到伤口,血水染了自己一身,他没吭一声,尤嘉自己内疚的不行,一直小声地跟他道歉。
他笑了声,这么紧张干什么,你们医生心理这么脆弱?尤嘉嘟囔了声,她还是个学生。
况且看着身边人受伤,和看着陌生人受伤,完全是不一样的感觉。
他找了件他的衣服给她换上,说待会儿把她行李箱拿上来再换。
尤嘉觉得他太体贴了,更不好意思了。
以至于后来他说:“我受伤的事,别跟别人说,尤其你哥。
他要是问你在我这边做了什么,你就说没什么,聊了会儿天。”
大概是不想别人担心吧!
他在培训那段时间,其实过得挺艰辛的。
尤嘉满口答应,严格执行。
尤靖远找人找到他家里来,敲开门,尤嘉穿着陆季行的衣服,穿着他的拖鞋,出了汗,所以去洗了把脸,额前的头发还是湿湿的……就这样从他卧室出来了。
差点儿没把尤靖远气死。
顾忌她的面子,没有当场揍陆季行。
把她带走的时候问她,“陆季行有没有欺负你?”
尤嘉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有没有。”
尤靖远按了按太阳穴,“你们……到哪一步了?”
尤嘉思想单纯,没听懂其中深意,只时刻谨记陆季行的叮嘱,第一次说谎,声音别提多僵硬了,明显紧张,“没,没什么,我们就聊了会儿天。”
撒谎撒的太明显,尤靖远扶额叹息了声,在心里已经给陆季行盖了个特别禽兽的章。
“好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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